第二年一月,吏部尚书卿玉案与首辅万欣荣联合上疏拥立谢朱颜为新帝,年号更为太平,并大办经筵、出阁就学。
而大景北疆的百姓依旧受蛮族的侵扰,萧霁月带领神机营将士戍边,在临行的前一天清早,萧霁月登门拜访。
卿玉案打开门扉时,萧霁月便搂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呢喃:
“贺太傅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卿玉案把他不安的手挣开,语气平淡地说道:“没有想你。”
“胡说。明明就是想我了,我写的信这么快就有回信了。还说不是想我?”萧霁月又凑到卿玉案跟前。
其实……还是想的。卿玉案心中暗道。
萧霁月推开门,便见成山的公文堆在一起,想起吏部在六部最为忙碌,也算是正常。
“贺尚书果真是鞠躬尽瘁。”
萧霁月揉捏卿玉案的肩膀,眼里带着一丝赞赏。
卿玉案瞥向他:“我好歹还能在值房坐着,北疆战事吃紧,你还得行军作战。”
寒暄过后,萧霁月眼中的笑意渐渐黯淡下去,他转为握紧卿玉案的手:
“你也应该知道,皇上让我到北疆,一些辎重粮草也在路上,不日便会到达,北疆我不得不去。”
卿玉案松开他的手,眉眼微微垂下:“我知道。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是担心一个事情。”
萧霁月将一个红木小方匣放在桌案上,撑着下颌说道:“我怀疑他对你别有所图。”
这个“他”应该指的谢朱颜了。
没等卿玉案回答,随后从木匣中取出一串红绳,戴在卿玉案的手腕上,萧霁月将他的手贴近自己的唇,说道:
“但他们也就是想想。等我从北疆回来,我就风风光光的娶你。”
卿玉案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当下最终要的时候并非风花雪月,而是复仇的事情。
他漫不经心地回答道:“那我可要十里红妆。”
“一言为定。”萧霁月莞尔。
最后温存片刻,他稳稳地站起身,整肃好自己的衣裳,依依不舍地说道:
“那我走了。”
卿玉案的目光仍然落在成山的公文上,轻轻“嗯”了一声。
他不知道萧霁月什么时候走的,等他抬眼时,门外已经不见了萧霁月的身影。
只有阵阵北风,告诉他对方已经远去的真相。
卿玉案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垂下眼帘,昏暗的烛光在他的眼睑投射细小的阴翳。
倏地,他忽然自顾自地笑了一声,旋即对着萧霁月离去的方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