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东,你干什么?”厉崇看到地上碎裂的花瓶,心疼地蹙了蹙眉,“有话不能好好说?花瓶招你惹你了?”
厉淮东没理会厉崇,目光落在了蒋珍身上。
蒋珍信佛,手里常年捏着一串佛珠,有事没事拨动两下。
“厉夫人。”厉淮东走到蒋珍面前,冷冷直视着她的眼睛。
蒋珍淡淡地与厉淮东对视,眼神很平静,丝毫没有害人后的心虚:“有何指教?”
“你对我太太有什么不满?”厉淮东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需要我点明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好,既然你不认,那就别怪我不尊老了。”厉淮东话落,直接一把攥住了蒋珍的外套,将她提起来就往外走。
蒋珍上了年纪,又常年吃素,体重很轻,厉淮东提起她,就像是提起一只小鸡仔那么轻松。
大厅里所有人见状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淮东,你这是干什么?”厉淮东的大伯父上前来劝,“今晚你太太落水,大伯父知道你心情不好,可那只是一场意外,谁都不想的。你快把你阿姨放下来,她年纪大了,折腾不起!”
“就是啊淮东,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众人纷纷劝着。
厉淮东谁的话都不听,谁的面子也不给。
他带着蒋珍就要往莲池方向去,很明显,他今晚的的目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厉淮东,你是要反了吗?你放开我!”
蒋珍在厉淮东手中挣扎着,混乱中,她的佛珠掉在了地上,四散而开。
“我的佛珠,我的佛珠……”
“你枉顾人命,心中无佛,还要佛珠干什么?”厉淮东说。
“我怎么枉顾人命了?宋卿妤是自己掉进莲池里去的。”
“她自己掉进莲池的?”厉淮东冷笑,“怎么这么巧,你看不顺眼的人,都会恰巧掉进莲池?”
这几年,厉宅但凡哪个保姆和厉崇多说一句话,最后的宿命就是进莲池。
蒋珍这个女人,慈眉善目的表皮下,藏着一颗比蛇蝎还毒的心。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一心向佛,怎么会害人?你快放开我!”蒋珍挣扎着,实在挣不开,便愤愤看向了一直沉默的厉崇,“厉崇,你眼睛瞎了是吗?你这个私生子他要我的命,你竟然都不阻止,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还是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你也想我死了算了!”
厉崇沉了口气,厉声道:“淮东,放手!”
厉淮东仍不愿放手。
厉崇走过来,将他拦在了门内。
“厉淮东,这是厉家,我还没死,由不得你胡闹!”厉崇瞪着厉淮东,“你给我立刻放手!”
厉淮东看着父亲厉崇,忽然冷笑了声。
这声冷笑,让厉崇这个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男人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一屋子的人都噤声看着这对父子对峙。
最终,厉淮东松开了蒋珍。
蒋珍吓得不轻,脱离了厉淮东的力量,她双腿发软,直接坐倒在了地上,虽然她猜到了厉淮东只是吓唬她一下,可她刚才有几瞬,她切切实实在厉淮东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我太太今晚第一次来厉家,就被推进了莲花池,这笔账,我暂且先算了!”厉淮东走到茶几前,随手捞起了果盘中的水果刀,拿在手里把玩两下,“但今天之后,谁要敢再动她一根头发,我要谁的命!”
他话落,水果刀刀尖向下,狠狠扎进了实木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