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眼眶中一忍再忍,还是没有忍住落下。
她想不通,自己情窦初开时喜欢的那个阳光正义的少年,会在她被罚时徒手折断戒尺,会翻窗给她送药,怎么忽然变得这样阴鹜不可理喻?
青梅竹马,十年暗恋,三年婚姻,陆彦川给他们的关系画上了一个最丑陋的句号。
眼下,让陆家高抬贵手这个办法明显是行不通了。
一旦陆家不肯让步,母亲的事情便是凶多吉少。
宋卿妤一想到母亲这把年纪还可能承受牢狱之灾,心绪就很混乱。
她到底该怎么救母亲才好?
忽然,她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
厉淮东!
或许她可以找厉淮东帮忙!
可是,厉淮东会愿意为了她去得罪陆家吗?毕竟,陆彦川是他的外甥。
宋卿妤从包里翻找出厉淮东的名片,犹豫了一下,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她拨通了厉淮东的电话。
几声“嘟”响后,厉淮东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宋小姐,这么快就想通了?”
宋卿妤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这个号码我只给了你。”
宋卿妤看了眼手里的名片,有点受宠若惊。
“找我什么事?”厉淮东问。
“我能请你帮我个忙吗?”
“说说看。”
宋卿妤向厉淮东说了母亲被陷害的事情。
厉淮东没有马上给她准确的答复,而是问她:“会开车吗?”
“会。”
“来接我一下。”
厉淮东挂了电话,发了个地址过来,是娱乐会所的地址。
宋卿妤有求于人,不敢耽搁,立刻打车去了会所。
今天是霍家少爷霍司祁的生日,霍司祁爱热闹,提前一周摇人,提前一周预约,把厉淮东他们几个大佬的时间拿捏得死死的,谁都不能缺席。
厉淮东是个大忙人,再加上平日里清心寡欲,很少约得出来,今天难得出来一趟,被灌了不少酒。
包间里有几个霍司祁叫来陪酒的小明星,其中一个见厉淮东扯着领带靠坐在沙发上,似有醉态,抓准时机倒了杯水坐到他边上。
“厉总,喝酒难受,喝口热水缓缓。”
霍司祁见状,笑道:“希儿,还是你懂事,这一晚上,都没有哪个妹妹知道要好好招呼我们厉总。”
几个小明星面面相觑,是不懂事吗?当然不是,是不敢。
厉淮东什么身份,锦城金字塔尖尖上的人,这样习惯了俯瞰众生的人物,一般人怎么入得了他的眼,她们再想往上爬,也知道掂一掂自己的分量,看自己配不配。
而应希儿不一样,她是港城选美小姐,再怎么样都有傲人的美貌兜底,男人对长得好看的女人,总能多几分宽容。
厉淮东没有接应希儿的那杯水,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他抻了抻西装裤腿起身,对霍司祁说:“今天就到这,老婆来接,我得走了。”
众人一怔:“老婆?”
厉淮东什么时候结的婚?没听说啊!
霍司祁冲过来圈住厉淮东的肩膀:“淮东,你喝高了吧?”
厉淮东推开霍司祁:“这点酒,不至于。”
“那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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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卿妤站在会所门外,拍下会所金光闪闪的招牌发给厉淮东,告诉他自己到了。
她不是会所的VIP,连进门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站在冷风里裹紧了自己的外套。
好在,厉淮东很快就出来了。
厉淮东今天穿着黑色的西装,羊绒大衣搭在臂弯里,领带半散,少了些往日的一丝不苟的贵气,多了些不羁的雅痞感。
“厉先生。”宋卿妤主动朝他过去。
“送我回去。”
厉淮东解锁了宾利,把钥匙递给她,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座的位置。
宋卿妤虽然做了三年陆家太太,但是,陆家没有给她买过车,陆彦川的豪车也不给她碰,这三年,她有事出门,坐的都是陆家买菜用的商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