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滞了一秒。
“打扰了,你们继续。”谢笑芬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她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右手把高抬的右腿往后一推,立刻后退半步,火速撤回屋内。
然后“砰”一下,毫不犹豫地甩上了门,反锁门时还嘀咕了一句“这个画面感好,记下来当素材”。
“……”林染最终还是在蓝延的搀扶下,起身缓慢得像个小老太太,她走去敲了敲门。
“妈,先开门。”
“你们安心继续,妈不会再开门打扰了。”谢笑芬正窝在沙发上,端着平板奋笔疾书。
“……”好尴尬,好想钻到家门口的地下水道去。
林染无力地搓了搓眉角,朝蓝延扯出干涩的笑,“不好意思啊馆长,我妈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没出戏呢。”
然后她又转身敲门,继续解释:“妈,情况真不是你想的那样,真是误会。你先开门,我进屋给你解释!”
“我不听不听。”
“……”
“染染?怎么被你妈关门外啦?”隔壁张婶听到动静,还开门探头看,“呀,男朋友?怪不得上回相亲说不满意呢,原来早就谈上这么帅的对象啦!”
“张婶,不是——”
“阿姨好。”蓝延今天倒是格外有礼貌,这招呼一打,跟默认有什么区别?
“不是,张婶,他是我老板。”林染还在努力解释,她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痛苦了,重点是这个造谣者还是年少无知的她自己!
“哦哟,那更好了呀,直接成老板娘了,有眼光。”张婶竖了一个给力的大拇指。
谢笑芬听到动静,也开门出来凑热闹,跟张婶凑一块聊上了。
算了,反正也百口莫辩,毁灭吧。
林染趁机溜进家门,连招呼都没跟蓝延打,就逃之夭夭了。
蓝延难得露出乖顺又亲和的笑容,陪聊了一会儿,便有礼有节地告辞了。
接下来的一周,蓝延虽然和林染同处一馆内,但总是巧合地碰不上面。
即使碰上面了,两人独处的时间也不会超过两分钟,林染总有各种正当的理由会溜之大吉,或者指使他去干急需现在完成的活儿。
她想用时间揭过那晚的尴尬,他就心照不宣地不提。
不然真怕操之过急,那犟头尥蹶子跑了,还是先按兵不动吧。
所以,他们就这样“各自安好”地过了一周。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林染处理完了社群维护的事,正式在群里发送了一条通知,内容是蓝夹缬技艺的印染观摩和DIY体验活动,限额二十人,首期福利:免费!
上次非遗市集活动的余热还在,有几个年轻人对蓝夹缬颇感兴趣,当场就在群里积极报名了。
而另一部分人可能看在好奇又免费的份上,也跟风报名了。
很快,二十个名额,五分钟不到就抢空了,这比林染预想的热情度要高很多。
而场馆内的DIY物料、活动装扮和现场印染所需的东西,蓝延带着馆里其他人,各司其职都已准备充足。
天时地利人和,就差一道东风了!
林染抻了抻手,舒展完筋骨,郑重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听对方并没有婉拒,她直觉有戏,趁热打铁,当场约了对方今晚的空档聊细节。
林染挂断电话,兴奋地喊了声“YES”,简单补了个妆,就兴冲冲地拎起包和礼袋,哼着轻快小调往外走。
刚走到正大门口,就遇上了从外面办完事回来的蓝延。
“去哪儿?”他刚熄火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