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颔,扯出针线,绣了一朵花样,慢悠悠地抬眸看他,
“衣服破了,不补怎么行?何况,这水牢的湿气,对她的身体不好。”
楚清和有些呆滞,
“虽然是这样,可是,沈哥,我们现在可是在水牢里,你不觉得有点不合时宜吗?”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时机正好。”沈既白的回答简短而有力,他的目光依旧专注于手中的针线。
楚清和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不知道该感到佩服还是无奈。他的目光转向江稚鱼,她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衣裙有些破损的地方在沈既白的手下逐渐恢复了原状。
“你真的认为现在最重要的是缝补衣物?”
楚清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沧桑。
沈既白终于抬头,他的眼神淡漠而深邃:“衣物如人,修补好了,才能继续前行。”
楚清和被沈既白的回答弄得一时语塞,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暂时放下自己的疑惑,也许沈既白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水牢外,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狭窄的窗口洒了进来,给这个阴暗的地方带来了一丝微弱的光明。
楚清和凝视着沈既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愁,忍不住轻轻叹息,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可惜,师兄留给我的念想,终究是没了。”
沈既白细致地缝完最后一针,闻言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
“哦,忘了说,在我这里,无需担忧。”
他收起针线,从袖中取出了溯洄镜递给了楚清和。
楚清和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不是,沈哥你?!”
他猛然回想起,在那被五花大绑的前一刻,他瞥见沈既白的袖袍轻轻一动,动作不慌不忙,似乎在不经意间摸了一下那面镜子。
难道,那就是他掉包的时机?
居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楚清和忍不住轻笑出声,心中暗自庆幸,稳了稳了,抱紧这条大腿,看来是死不了了。
他的目光缓缓低垂,凝视着手中那面回溯镜,镜面中的画面如同流水般缓缓浮现。
他仔细凑近,却蓦地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一软,竟晕了过去。
沈既白在身后微微收回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中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年轻人,太八卦。”
他长眉轻扬,将镜子拿到手中,低眸看去,微微一滞,是一段与他有关的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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