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钧将事情始末详述一番后,孙不二这才惊觉,自己等人竟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禁气得浑身发颤,当下便厉声呵斥,命王若柳即刻出来解释清楚。
王若柳前头被孙不二打了一记耳光,心中满是羞愤,只能在一旁默默注视着局势的发展,此刻闻听孙不二的呵斥,这才硬着头皮走到众人跟前。
见她站了出来,孙不二面色铁青,当即怒目而视,厉声问道:
“人家说你那徒弟私自闯入此地行那苟且之事,此事可是属实?”
当着诸多师门长辈的面,王若柳心中惊颤不已,战战兢兢回道:
“回…回师父的话,弟子未曾听翠露提及她与麻清蜍有何私情,只听她说二人被李莫愁师姐妹给打伤了。”
孙不二闻听此言,哪还能不明白事情定是如苏钧所言那般,气得她恨不得再给王若柳一巴掌,怒目圆睁瞪着她道:
“逆徒!你竟然也不仔细查问清楚?就这般轻信了?”
王若柳听出了师父话语中的滔天怒意,吓得心惊胆战,浑身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低声回应道:
“弟子见翠露确实受了内伤,且她平日向来乖巧懂事,所以便没有多疑…”
话至此处,便听马钰怒喝一声:
“混账!”
“是非不分,肆意胡为,还敢擅闯禁地,究竟是谁给了你这般胆量?”
这话从马钰口中说出,分量极重,王若柳吓得赶忙双膝跪地,颤声道:
“掌教师伯恕罪,当时与弟子一同来后山的,还有师伯您的徒弟丰志定师兄。”
听她这么说,马钰咬了咬牙,高声喊道:“丰志定可在?”
片刻过后,却不见有人应答,马钰当即便吩咐门下弟子速去将丰志定唤来。
孙不二脸色依旧极为难看,紧接着又质问道:“翠露和麻清蜍二人如今在何处?”
王若柳忙回道:“翠露在门内调养身子,她自述内伤一直未曾痊愈,弟子便让她好生休养。”
孙不二听闻,当即转身,神色严厉地对身旁弟子吩咐道:“速去将他们二人押来此处!”
事已至此,孙不二已然明白,此事的根源便出在翠露和麻清蜍这二人身上,自是没什么好话可说的,直接让人押了来再说。
李莫愁见她们这般情形,微微撇嘴,心中倒是颇为畅快兴奋,暗自思忖着,你们这也是咎由自取,被两个奸猾的小辈骗得晕头转向,真是好一出大戏!
倒是沫隐大师、苏钧、小龙女三人,面色平静淡然,好似这一切都稀疏平常一样。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丰志定匆匆赶来,只见他快步走到马钰跟前,恭敬施礼:
“弟子丰志定拜见师父,见过郝师叔、孙师叔。”
说着,又依次朝郝大通、孙不二二人行礼。
孙不二早已急不可耐,赶忙问道:“志定,你可曾与王若柳一同来过此处?”
丰志定赶来之时,便已猜到大约是为一年前之事,当下便如实相告,将当初自己心生疑虑,以及后来劝谏王若柳的诸多事宜一一说了出来。
“…事后,弟子本想追问麻清蜍,却发现他已不见踪影,弟子便即刻派人去寻,只是一直未曾寻得。”
听了这话,马钰与孙不二的脸色愈发阴沉,只听孙不二怒声质问:
“发生了这般事情,你为何不上报?”
丰志定满脸羞愧,下意识地看了王若柳一眼,随即低下头来,解释道:
“此事关乎王师妹的颜面,故而……弟子想着待找到麻清蜍后,将其交由戒律堂处置便可,不必再让师父师叔们为此事劳神费心。”
话音刚落,便听马钰怒斥道:
“混账!既有叛变之事发生,你竟敢隐瞒不报,当真是越发大胆了,看来你眼里已然没我这个师父了吧!”
丰志定听闻,心神猛地一颤,如同王若柳一般,双膝跪地,朝着马钰磕头道:
“弟子知错,还请师父责罚!”
至此,事情已然几近明晰,苏钧所言内容的真实性已毋庸置疑。
若非如此,麻清蜍又怎会仓皇逃走?想必是其心中有鬼,故而才急于脱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