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沫隐大师如此宽容待己,苏钧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同时又暗自惭愧,相较沫隐大师对他的包容之举,自己似乎显得颇为自私了。
至于他与周伯通成为师兄弟,沫隐大师亦未曾介怀,在苏钧想来,他们之间的辈分问题,自是各论各的,便也不再多提。
这时,却见沫隐大师转而对李莫愁训诫道:
“莫愁,与钧儿相比,你可就多有不妥之处了,你这张嘴向来不饶人,今日也亏得你尚占着几分道理,不然,今日需得道歉赔礼之人可就是为师了!”
李莫愁听闻,顿时低下头去,眼中闪过一抹惭愧,认错道:
“弟子知错了,请师父责罚。”
沫隐大师盯着她端详了片刻,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看在你这一年来已有诸多改变的份上,为师便不再罚你了,不过,往后可要多向钧儿学习,明白吗?”
李莫愁偷瞥了苏钧一眼,眼眸中光芒闪烁,随后笑着应承道:“是,弟子谨遵师命。”
沫隐大师又看了看小龙女,勉励了她几句,便先行返回古墓去了。
苏钧三人赶忙跟上,恭送她进入古墓之后,这才折返回到木屋之中。
只听李莫愁兴奋地说道:“畅快呀!当真是大快人心呐,师弟、师妹,直至今日,我方才知晓以理服人是何等难得之事啊。”
在她以往的认知当中,哪管什么有理没理,打得过便算有理,打不过那便是没理。
可今日这番情形,却让她大开眼界,也总算明白,除了比拼实力高低之外,原来还有这般解决事端的方式。
苏钧与小龙女听闻此言,不禁对视了一眼,皆觉有些无奈,却又颇为有趣。
过了半晌,苏钧接着劝诫道:
“所以啊,师姐,往后你可莫要再那般急躁了,有些事情,只需说清楚便也无甚大碍了,实没必要闹得双方仇恨交加。”
李莫愁噘了噘嘴,看了他一眼,只轻轻‘嗯’了一声,也不知她究竟是听进去了,还是未曾入耳。
随后,师兄妹三人便又开始了日常的练武活动,或是相互探讨武学要义,或是谈笑打趣,不知不觉间,半日时光已然悄然流逝。
待到傍晚时分,苏钧与小龙女遂与李莫愁道别,回古墓去了。
……
夜晚。
木屋之外,苏钧凝视着李莫愁,带着一丝兴奋说道:
“师姐,今日白天,咱们二人仅联手与郝道长对战,竟能和他战成了平手,由此可见,祖师婆婆所创的双剑合璧剑法是何等的厉害非凡。”
“如今师姐你所修习的全真剑法亦已略有小成,从今夜起,咱们便开始修炼‘玉女心经’里的心法吧。”
“再过几日,便是掌门师叔与师姐你约定的一年之期了,届时正好可将咱们修炼的成果展示给她观看。”
说话间,其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炽热。
李莫愁察觉到了他的异样情绪,俏脸不禁渐渐变得羞红起来,芳心猛地跳动起来,也不敢看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见她应允,苏钧满心欢喜,当即着手进行准备事宜。
只见他搬来一些木架子,将木屋外围圈了起来,又在上面悬挂起轻薄的纱布,以此来阻拦外界的视线。
虽说白日里马钰已然言明,不准任何弟子再踏入后山,况且此刻又是夜晚,应当无人来此,可苏钧终究还是觉得,将四周隔起来更为妥当,心里也能更踏实一些。
如此一来,木屋外头便形成了一个露天的半密闭空间,四周以纱布围挡,既能营造出一定的私密性,又不会阻碍空气的流动。
同时,他又搬来一张木榻,在木榻中间同样用轻薄纱布相隔,这是苏钧早就思索好的办法,今日终可以付诸实践。
只因‘玉女心经’里的同修心法,要求同修的二人需在一处空旷之地,敞开衣物,以便散发运功时所产生的大量热气。
而眼下布置的一切,就是苏钧所想到的最佳应对之法,既能保证热气蒸发,空气流动,又能保证私密性。
待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盘腿坐在木榻一侧,又朝着李莫愁唤道:
“师姐,一切皆已准备就绪,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