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只需再往下挪一点,就能清晰照出芜承的身影。
幸运的是,灯光很快便挪开,落在驾驶座上。
“是丧尸。”驾驶座的位置上绑着一只面部血肉模糊的丧尸,丧尸被弹出的安全气囊抵着,想伸手都做不到,只能疯狂的弹跳身体,无能狂怒。
“应该是听到我们脚步声才动的。”
“走吧,去找岑助理。”
说话声渐行渐远,芜承依旧没敢动弹。
他没去找廖嘉棉,廖嘉棉也没敢从后备箱出来。
十分钟过去,芜承撑着手正想起身,手电筒的灯光在他脑袋上一闪而过,很快又扫向其他车。
他浑身一僵,霎时直冒冷汗。
汽车的启动声传来,芜承等着听不到车辆行驶的声音后才撑着手坐起来。
透过车窗,他借着月光来回搜寻,确认人都走光后,才下车去找廖嘉棉。
后备箱一打开,廖嘉棉愣愣的看着他,猛地扑上来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嘶。”芜承疼得倒吸一口气,却没推开廖嘉棉。
他的手一下一下的轻拍廖嘉棉的后背,“对不起……”
廖嘉棉松开芜承的耳朵,脸埋在芜承的脖颈上。
芜承感觉湿热感顺着脖颈蔓延开,他微垂着头,轻轻啄吻廖嘉棉的头,心尖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廖嘉棉抱着他久久不愿意撒手,芜承怕岑之梁杀回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乖,我们得先跑。”
“不原谅。”廖嘉棉松开芜承,嘴噘的像是能挂个油瓶,“不原谅哥哥。”
芜承捏了下廖嘉棉的嘴,“好,不原谅。”
他拉着廖嘉棉走出拥堵的路段,而后才拿出儿童车。
廖嘉棉坐进车里,熟练的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没忍住问:“你怎么会带着车车?”
“想追着你走。”
将棉棉推给岑之梁的那刻,他就后悔了。
他像是被撕扯成两本,一半叫嚣着把棉棉抢回来,一般怒斥他的无用。
他回到院子,几乎什么都没想,就把院子里的儿童车和廖家送的谢礼全收了起来。
他告诉自己只是去村口送棉棉,但是看到昏迷不醒的棉棉,他只想把棉棉抢回来。
他的棉棉不该被那般对待。
“哼!”廖嘉棉一抱手,脑袋扭向窗外,小脸气鼓鼓的。
芜承单手从空间里拿出小裤,“可以自己穿吗?”
廖嘉棉没应,拿出小裤套上,等着芜承再拿外裤给他。
芜承开着车,一直没吭声。
廖嘉棉看着自己肉乎乎的腿,小手捏着腿上红红的划痕。
是被树枝划拉出来的伤口,有一点点疼。
“我裤子……”他别扭的嘟嚷了一句。
“什么?”芜承装听不见。
廖嘉棉不得不大声一点,“我说裤子!我的裤子!你想让我一直光腿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