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直接弯身提起地上口袋,拿走房卡扔进去,往闻一鸣身上一丢。
什么都没说,意思却很明显。
——赶紧滚。
黄从英看着张星序,嘴唇微动,刚想问点什么,恰巧医生从电梯出来。
医生戴着口罩,胸牌写着余万霖,不是闻代平的主治医生。
周围几人都看向这边。
闻一鸣和黄从英从椅子上站起,以为出了什么事。
余万霖对张星序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张星序颔首:“余医生。”
余万霖视线扫过黄从英母子二人,顺势看向他身边的闻冬,“你家属?”
张星序:“嗯。”
“今晚我值班。”他说,“刚才在上面我找老江了解了下病人的情况,现在主要观察会不会二次出血,之后只要度过脑水肿的高峰期就好多了。”
余万霖藏了后面一半话没说——就算度过水肿期也并不安全,后续多种并发症随时会危及到生命,但看着眼前这个被儿子搀扶着的女人显然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你们留个能签字的人就行,没必要全部在这儿。”他提醒。
黄从英点点头,瘦弱的手抓着闻一鸣。
闻一鸣看了闻冬一眼,“两点叫我。”
母子两人走后,余万霖把张星序叫到一边。
他推了推眼镜,“白叶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怎么回事?”
张星序回头,闻冬坐在闻一鸣刚才那把椅子上,有电话进来,她接通起放到耳边,嘴唇轻碰说了什么。
“没什么。”张星序收回视线,换了个话头,“她爸痊愈的概率是多少?”
余万霖摇头,“实话跟你说吧,开颅手术躺进去的,恢复得好留条命成为植物人,恢复得不好……随时可能离开。”
他回答完问题,没忍住用病历夹去打他胳膊,“好好的你转移什么话题?”
“白叶都和我说了,你私自把药给停了。”
他反手用病历夹垫在他手下,另一只手搭上他腕侧脉搏,“戒断反应严重吗?”
“还好。”张星序想抽手,余万霖按得跟什么一样,他索性由他去,“你不是学的脑科,还会号脉?”
余万霖没理他,抬眼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张星序:“……”
他放下他的手,“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张星序瞧他一眼,袖口下拉遮住腕侧的淡疤,弯唇轻哼,“还以为你真会,原来只是个半吊子。”
听得余万霖又打了他一下,“给我好好说话。”
张星序敷衍嗯声,下意识去寻闻冬,视野中那道白色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他脸色一变,抬步过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