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下,栾念的右脚搁在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茶几上,被众人观摩,饶是她脸皮再厚,也架不住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她回过神来,没好气地嘟囔一句,“你们不嫌我脚臭?”
语气极其凶狠。
陆砚猜到她自尊心作祟,撇向杵在周围的一群人。
围观众人顿作鸟兽散去,只余陆淮、陆墨兄弟二人。
陆墨也想走,可他不敢,回头他堂哥发起飙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陆砚抬头睨了她一眼,她脾气本就不好,忍痛到现在确实不容易,要不是他来得凑巧,陆墨等人肯定遭她摧残。
“你疼得厉害,应该骨裂了。”
栾念看向他,他有处理跌打损伤的经验,她信他。
“那你可要对我负责。”
陆淮陆墨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听到了什么?!
陆砚见她能挂油壶的嘴,罕见地没反驳。
作为俩兔崽子的堂哥,他是兄长,要他负责也没错。
她若没借这事拿捏他,就不是她了。
栾念一瞬也不瞬打量陆砚,见他不反驳,她悄悄勾唇。
哼,旧恨新仇这次得一起找他算了。
说话间隙,营地的药剂师着急忙慌拎来急救箱,把红白两种喷雾剂递给陆砚。
男人手指修长干净,手背青筋随着用力凸显,适才握住她的右脚踝,怎么看怎么欲。
察觉栾念虎视眈眈的眸光,陆砚抬眸瞥了她一眼,眼含警告。
栾念见好就收,慢吞吞收回视线,抬手捋了捋耳边碎发。
一白一红喷雾剂先后喷在右脚踝处,清凉感减轻了胀痛,令栾念感觉到舒服了些。
陆淮凑过来探头探脑,“砚哥,要不要送栾念去医院拍个片?”
拍片肯定是要去的,陆砚看向栾念,征询她的意见,“今晚带你去挂急诊?”
栾念心里有数,即便是骨裂,也没那么严重。
“不用,先观察一晚,明早再看吧,陆大哥,我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
她身上臭烘烘的,又累又渴,只想尽快洗了热水澡睡觉。
营地有大厨做饭,她中午过来时就蹭了一顿午餐。
栾念不客气,当着陆砚的面揉肚子,“我一饿就低血糖,还会晕车,你让他们弄点吃的给我。”
陆砚问她想吃什么,他叫人去弄。
栾念故意叹声叹气,“可惜我还在孝期,碰不了荤腥,这样吧,给我下一碗青菜面就行。”
陆砚瞥向缩头乌龟的陆墨等人,“还不快去?”
陆墨点头如捣蒜,“这就去,下面条快,五分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