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脸,朝他展开那张写着地址的纸,“你知道这个地方,怎么去吗?”
时宝宝看见他手中提着行李,应该也是这周围的人吧,反正这会儿也没人,问问也无妨。
“跟我来。”
当兵的,不会骗人。
提着行李跟在他后面,田间小道,昨天下过雨,今天未完全干,踩在上面,滑溜溜的。
陆衡已经救了他两次,现在走他后面,拽着他手臂。
好人啊!
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正在感慨,远处传来喊声,“衡哥回来了?”
陆衡喊道,“刘婆婆好。”
刘婆婆上了年纪,头发花白,拄着拐杖,眼睛模糊,但只要看见那身衣裳和身高,这村里只有一人,那就是老陆家的孩子。
他们渐渐走近,刘婆婆看见他身边还带了个人,模糊不清,就看见挽着手,热情招呼,“哟,带媳妇儿回来了?”
时宝宝左右看了看,谁?
最后对上陆衡的眼睛,指着自已的鼻子惊呼“不会说的是我吧!”
本想解释,哪里还有婆婆的身影,她拄着拐杖,三只脚那叫跑得一个快。
两人皆是无奈。
站在破败不堪的院子前,时宝宝深呼吸,伸了几次手,都没有碰到门。
陆衡把他送到这里,就回家了。
“你找谁?”
突然,一个小男孩儿,站在他身边,警惕盯着他。
“那个~这是刘大严家吗?”
小男孩儿绕过他,推门而入,大声喊着,“爷爷,爷爷,有人找刘大严。”
三堂会审,上位坐着一个老爷子。
看样子挺不满意他的,本来皱纹就多,再一皱着眉头,像极了路边摊上的酱香饼。
连色儿都对上了。
这些都还不是事儿,关键是身边还围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儿。
老爷子同样狐疑盯着他,问道,“你找刘大严干什么?”
“有事儿。”
他又不是刘大严,事情自然和他说不着。
而且看着这架势,像是要从他身上剐层皮下来,更有甚者,盯着他的行李摞不开眼睛,赤裸裸的贪恋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他也明白,在这种条件不好的时期,他一个穿得人模人样的,来到这小山村,自然成为了最亮眼的存在。
“什么事儿?我是他爹,你可以跟我说。”
“你又不是我爹,我跟你说不着。”
气得刘老头面红耳赤,在这个家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他就是家里的王,谁敢对他不敬,他便让那个人滚出去。
就像老三家一样。
被他赶去老地基。
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有几间要倒不倒的老房子,谁让他们不听话。
“有事说事,没事出去,我还以为是家里来了多大的客,去去去,耽搁我们时间。”
这个季节,田里地里都是活儿。
虽然不用赚工分过日子了,但要交完公粮,剩下的才是自家能安排的。
时宝宝被赶出门,毅然决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