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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在踢球的时间里?熟悉起来的。
方夏对足球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一点技巧没有,经常踩到球摔倒,或者被?贺啸磊踢过来的球砸伤,但她在家被?教训的已经没了卖惨的能?力,再疼也只是眼眶含泪,一句话不吭气?。
贺啸磊心?虚,只好主动给她讲技巧,讲规则,手把手教她怎么踢球,方夏腿肿了不能?踢,也不能?一直站着?,贺啸磊就在两棵石榴树中间绑了个吊床,让她坐着?看。
方夏觉得那时候两个人相处的还算愉快,但贺啸磊的本?质不是沉默寡言安分守己,那只是他刚刚经历家破人亡,初来乍到陌生地?方的保护色,来了有半年,将?学校和周边都摸熟悉之后,结识了不知道多少个狐朋狗友,特别是上初中进入青春期后,他比大?多数人大?一岁,就显得特别成熟与众不同,开始称王称霸,方夏上学回家不愿意再和他走一块,要?自己走。
贺啸磊不愿意,方夏敢和他分开上学回家,和谁一路他弄谁,必须和他一块。
方夏也不记得是哪一天,贺啸磊身边的朋友陆陆续续开始交女朋友,他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直言说要?她做他女朋友,这样两个人永远都不用分开了。
方夏简直觉得莫名其妙,她问贺啸磊:“你喜欢我吗?”
“这有什么关?系?”
“只有互相喜欢,才能?谈恋爱。”
贺啸磊直接说:“这多简单,老子喜欢你。”
方夏不信,贺啸磊为了表现自己对她的喜欢,还差点趁她喝醉偷亲她。当?然,这件事实在太丢人,方夏没和赵西延说。
后来贺啸磊和俱乐部签约,必须离开这里?去总部训练,他才愿意松开拴着?方夏的那根绳。
赵西延听完心?里?格外不是滋味,比溜溜梅还要?酸溜溜,方夏和贺啸磊比他和陶可非要?亲密多了。
他们一同上下学,一块吃住,一块玩,几乎除了睡觉时间都待在一起,他和陶可非就是上下学一路罢了,互相做个伴,做个安全监督员,至于能?不能?监督成,就是另外一说了。
他给方夏分析,同时也是说给屋里?的贺啸磊听:“我觉得他不是真的喜欢你,他只是习惯了你的陪伴,依赖你,他那段低谷期是你陪着?他过去的,他在心?理上对你产生了依赖,就像婴儿依赖滋养他的母亲一样,这种依赖其实和喜欢不太容易区分,特别是对心?智不成熟的人来说。当?然,能?把依赖当?成喜欢,本?质上也是心?智不成熟的一种表现。”
其实方夏也这么想过,她并不觉得贺啸磊真的喜欢她,但他又?信誓旦旦地?一直说他喜欢她,要?她以后嫁给他做老婆,搞得她也要?分不清,贺啸磊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赵西延又?说:“而既然你们谈恋爱你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为了挽留住这种你在他身边的心?安,自然就愿意妥协说他喜欢你,能?坚持这么些年,证明他给自己的暗示够彻底,在他没有真正喜欢的人之前,这种暗示应该很?难被?打破。”
方夏朝屋里?扬声喊:“听见没,除了你自己,谁都是这么认为的。”
贺啸磊走到门口,目光幽沉地?盯着?赵西延:“你是心?理学家?”
赵西延摇头:“不是。”
“你是情感专家?”
赵西延又?摇头。
“你交过很?多个女朋友?”
赵西延一秒没犹豫,迅速摇头,“没有,一个都没交过。”开玩笑,方夏还在旁边呢。
贺啸磊翘起嘴唇嗤他,理直气?壮说:“那你凭什么分析我,你也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凭什么断定我对方夏只是依赖,不是真感情?我就是真喜欢方夏,怎么了?!
“我们俩青梅竹马,一起度过了最纯粹最青春的几年,我为什么不会喜欢她?
“相反是你,趁老子不在觊觎老子媳妇,不知道哪儿钻出来的野耗子,还打扮的人模狗样。”
赵西延摸摸自己今天专门做的帅气?发型,不和未来表舅哥一般见识。
“贺啸磊!”方夏怒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踩到尾巴一样,恼羞成怒。”
贺啸磊扭头不搭理她,坐回自己位上,扔进去几个冰糖橙,夹出来一个烤成黑炭的红薯。
方夏也不搭理他,就天上的雪静静地?飘,炉子里?红彤彤的火着?的兴旺。
半晌,贺啸磊突兀冒出来一句:“生日快乐。”
方夏立刻说:“不快乐!快乐不了,今天生日刚开始,就先被?你气?好几顿了。”
贺啸磊就这一会儿就被?她气?得胸口闷疼,“方夏,你今儿个生日,成年,老子特意请假回来陪你过,你别耍脾气?行不行?!”
“我生日我还不能?闹脾气?,什么时候能?闹?你生日的时候吗?”
“你——”贺啸磊气?结,抓一罐啤酒,单手食指拉开拉环,仰头猛灌一大?口。
赵西延烤着?肉串想,原来方夏真的生起气?来是这个样的,也挺牙尖嘴利的嘛,真可爱。
他将?烤好的肉串撒上烧烤料,递给方夏。
方夏接走,撒上辣椒面,一口咬下去,辣得口水直流,眼瞳水光晃荡,窝在心?口的那股火才出来一点。
“你干嘛呢。”赵西延赶紧剥个凉的冰糖橙给她。
方夏说:“贺啸磊,你看看你现在恼羞成怒的样子,不就是被?我们一说,你自己也发现了,但就是不愿意承认之前的错,搁这死鸭子嘴硬,你以为这样显得你多有骨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