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轩见老爹发飙,也不敢顶嘴,摸着肿脸赶紧往外走。
初冬的寒风已经十分冷冽,三人走在大街让都忍不住环紧双臂取暖,刘文轩侧着脸走路,向来爱面子的他就怕在这大街让遇见熟人,他现在这副模样,真想找个地洞藏起来,等好全了再出来见人。
走过一面告示墙,他突然定住了脚步,伸手拉了拉老娘的胳膊:“娘,你看那画像上的人,像不像夏元秋藏在家里的那个男人?”
刘四婶一听,赶忙凑上前一瞧,画上的男人十分俊美,俨然一副富家公子哥的眉眼气派,还别说,真挺像夏元秋家里藏着的那个男人。
“还真像,这上边的字写着啥?”刘四婶上前将遮住画像的另一张告示扒拉开,显然这张画像贴了好些日子。
“天一楼拿人,赏金千两。”
刘四婶惊得眼冒金光,结舌道:“啥?啥——千,千两?一千两银子?”
刘文轩摇头:“不是银子,是金子。”
刘四婶兴奋的腿直哆嗦,眼前金光闪闪,仿佛一千两黄金已经摆在了她的眼前。
“还等什么?赶忙去天一楼报信,一千两黄金啊,可不能让别人跑了先。”
刘文轩已经将告示撕了下来,小心叠好藏在怀中,笑道:“娘你放心,这一千两黄金铁定是咱家的,跑不了,顺便还能教训教训夏元秋那贱人。”知道夏子默住在西坡村的人不少,见过夏子默的人也不少,可西坡村识字的人可不多,廖廖几个人罢了,所以这事,估计就他今儿有幸给撞见了。
☆、127千两赏金(加更)
刘四当然也爱钱,这世上就没有不爱钱的人,可刘四和刘文轩不同,他想的更多更远一些,当即一盆冷水给浇下去,冷声道:“你们俩也不好好想想,这告示上没盖府衙大印,肯定不是官家所为,天一楼是什么地方你们清楚吗?人家能出一千两黄金找人,不论是找人的人,还是被找的人,那能是普通人吗?这些人,是咱们这种小门小户惹得起的?我看你们还是趁早打消了这念头,本本分分的跟我回家。”
刘四婶现在已经被一千两黄金给迷了魂,那里还肯听刘四的话,当即拉了刘文轩便走:“他不去就算了,咱们去天一楼,赚这一千两黄金,将来也在这镇上买房子开酒楼,抢夏元秋那小贱人的生意,给她添堵。”
二人走了一路突然停下,刘文轩扭头看着老娘,问道:“娘,你知道天一楼在哪儿么?”
刘四婶惊讶道:“你不知道路?”
刘文轩摇头:“我从来没听过天一楼这个地方。”
刘四婶瞅了眼远远跟在后头的刘四,道:“我去问问你爹。”
刘四婶冲到刘四跟前,瞧了眼左右,压低声音道:“当家的,你知道天一楼在哪儿么?”
刘四瞪圆了眼道:“你俩不知道路还走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
听这意思,刘四也不知道路,刘四婶犯了难,瞅了瞅自个老公,又瞅了瞅不远处站着的儿子,瞧儿子那一脸的伤和身上的血迹,真是越看越寒酸,说白了,就是自家太穷了,才让人这么欺负,若像夏元秋一样,突然富了,谁还敢随便欺负他们家?
这天一楼,必须得找到,这一千两黄金,一定要弄到手。
母子二人一合计,盲目的乱找肯定不行,得找人问问,可在这镇上,他们可一个熟人都没有,问谁去呢?
刘四婶突然一拍脑袋,兴奋道:“我怎么把这人给忘了,咱们可以去找夏铁柱问呐,他在这镇上住了好些年头了,肯定知道。”
刘文轩一听有戏,赶忙道:“娘,问路归问路,你可别漏了嘴风,这事若让别人知道了,定然没了咱的份,明白不?”
刘四婶拍着胸脯道:“你放心,你娘我的嘴可是出了名的严实,铁定不能误事。”
刘四见他们又转了道,想赌气回家,又怕这两人再闹出啥事来,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刘四婶虽然不知道夏铁柱家住哪儿,可她知道夏铁柱在什么地方干活,直接便找到了夏铁柱做事的胭脂铺,他在胭脂铺里做掌柜,除老板之下的一把手,管着好几个伙计。
夏铁柱坐在收银钱的柜台处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刘四婶和刘文轩站在他跟前也没发觉。
店里的一个伙计走过来:“二位要买胭脂吗?”伙计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模样白净,脸上泛着笑。
胭脂铺里的伙计和酒楼的伙计又有不同,胭脂铺里的东西,贵的也有,便宜的也很多,穷人家的姑娘也要抹粉涂脂,所以无论贵贱,伙计都会好生接待,只是贵客更热情些罢了。
☆、128执迷不悟(加更)
刘四婶横了伙计一眼,没好气道:“没瞧见我找你们家掌柜么?多事,一边去。”
伙计一愣,下意识的拿眼去看发着呆的掌柜,见掌柜已经抬眼看向妇人和脸面青肿的青年,从掌柜略微惊讶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掌柜确实认识眼前这两人,便摸了摸鼻头转身走开。
“刘大嫂子,您怎么来了?”夏铁柱说着又拿眼去看她向边的刘文轩:“这位是——文轩?”夏铁柱多年不与村里人来往,对刘文轩的印象更是浅淡,只是半猜着问。
刘四婶赶忙点头:“可不就是文轩,前阵子刚考上秀才,这不就被人嫉恨上了,让人拿袋子兜头揍了一顿,听说是天一楼的人干的,我这不正准备领着他去找天一楼的人评评理。”
刘文轩在心里给老娘点了一百零八赞,他指定随他老娘的脑子,灵活有智慧,可不像他爹那样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