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含笑点头:“那是自然,有病自然得医,我若医不好,当然要去请别的大夫来医,大伯母家有困难,我这做侄女的,也没有不帮一把的道理,您说是吧?”
这话说到林氏心里头去了,立马脸上乐开了花,又朝着女儿使了个眼色,夏元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赶忙退了出去,飞奔回家。
林氏没能亲眼瞧见元秋给小胖施针,自然不知元秋是真的懂医术,还道她是在吹牛呢,只要元松一直装病,她还能不给银子么?
俗话说得好,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同理,再牛的大夫,也治不好装病的人。
可夏元秋不是一般牛的大夫,她有得是手段。
夏元秋让林氏先回了家,自己和元昊在家吃了饭这才慢悠悠的赶往大伯母家。
时值初秋,艳阳此时已经落了山,晚霞漫天,凉风习习,正是饱饭后消食的好时候,元秋姐弟俩一路上遇着不少人,元秋便招呼了众人前去大伯母瞧热闹,她从来都不喜欢热闹,可眼下,只有人多热闹,才对她更有利。
张婶也回家吃了晚饭赶过来,她怕元秋姐弟俩会被林氏和夏铁牛欺负,还带了丈夫张林一并前来。
虽然大伯家也住着茅草屋,可人家的茅草屋与自家的比可好太多了,宽敞自不必说,也没有屋漏墙破的状况,且家里头摆着好些用具,啥都不缺,可比她家那只剩3。5壁空荡荡的屋子好的多。
传说中长年动辙生病的大堂哥夏元松现在正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盖着被子装睡,许是保持这姿势等了她一会,这天气可还没到需要盖被子的天,瞧那一脑门子的大汗。
夏铁牛背着手进屋,瞥了元秋一眼,不阴不阳道:“元秋,你啥时候学会了瞧病?我咋不知道?”他是打心眼里不信夏元秋会看病,可听外头这些人吵嚷,说昨夜亲眼看到元秋将垂死的小胖给救了回来,原本被毒蛇咬了的小胖,现在半点事没有,还绘声绘色的将当时元秋施针驱毒时的模样给复述着,可他仍是不信,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懦弱无知的夏元秋,竟然会医术?
若说元秋有十分讨厌林氏,便有二十分讨厌夏铁牛,林氏欺负她姐弟俩,还能理解为外姓女人的自私自利,怕元秋姐弟俩拖累她家。
☆、16诡计拆穿
可夏铁牛身为她和元昊的亲伯父,死去父亲的亲大哥,他竟然也能对她和元昊如此冷漠,纵容林氏来欺负他们这失去双亲的孤儿,甚至多次骗走元秋辛苦种菜换来的银钱,这些事他虽未亲手做,却默许了林氏去做,这又与他亲手做有何分别?
夏元秋凉凉的眼神扫了夏铁牛一眼,淡淡道:“大伯从来不上我们家,又怎知我会些什么,不会些什么?”
挤在外头瞧热闹的村民们一听,便知这是元秋心有怨忿了,想来也是,他们姐弟俩三年前父母双亡,一个十一岁,一个才七岁,连丧事都是里长牵头,由村里头几个心肠好的老人帮着料理的,她大伯夏铁牛可是躲了个远远的,压根就不管,老三铁柱在县城做掌柜,也推说没空不回来,连亲兄弟的后事都不管,还能管这两个孤苦的孩子?
夏铁牛一听外头的议论声,立时脸色便不太好看了,狠狠瞪了夏元秋一眼,不悦道:“既然会治病,还等什么?要等你大堂哥病死才动手?”
被夏铁牛这样呵斥,元秋也不恼,反倒是元昊的一双小手捏紧了拳头,紧抿着嘴怒瞪夏铁牛。
夏元秋将一根细针偷偷捏在指间,走至床畔坐下,像模像样的先把了脉。
按林氏的说法,夏元松是个病秧子,三天两头就要生病吃药,家底都给他掏空了,可从这脉像上看,夏元松可好着呢,半点瞧不出有身子虚差的迹象,分明是林氏满口胡言,为了诓骗她的银钱,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自己这张臭嘴真给她儿来带来恶运。
“大伯母,大堂哥这样多久了?一直没醒来吗?”她也不说破,只皱着眉头向林氏问道。
林氏心中暗喜,知道她定是没有法子了,便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笑容,道:“申时刚过就突然这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可把我和你大伯给吓坏了,这不准备去县里瞧瞧么。”
夏元秋趁着林氏说话的功夫,将夏元松的手往被子里塞。
待林氏说完,夏元秋起身退开,朝着林氏道:“大伯母,元秋医术不精,怕是治不好大堂哥,你们还是快些送大堂哥去县里找大夫吧。”
林氏和夏元玲一听,一老一少两张脸立马笑开了花,也不顾外头众人疑惑的眼神,母女二人直接冲到元秋跟前,朝她伸出了两只手,林氏道:“既然这样,你就快些将那一两银子拿来。”
夏元玲也忙道:“还有刚刚还给你的七百文,也一并拿来。”
说到这里,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分明是让元松躺床上装病骗钱嘛,白日里还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呢?
众人瞧着林氏母女以及夏铁牛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连这样可怜的姐弟俩都要骗,他们还算是长辈吗?简直就是不给人活路了嘛。
夏元秋掐着时间,瞧着时机差不多,便将手伸进了怀间,摸出一只破旧的钱袋子,边解着钱袋子的锁绳边道:“大伯母您等着,我这就给您拿钱,屋里头病了人,确实不能拖,小病说不定就要拖成大病,搞不好还会拖成残废,那可不妙。”
☆、17阴谋破解
林氏此时哪里还管她说话好不好听,只想着快些拿到银钱便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