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蹭蹭蹭往上涨。
明明她今晚也很委屈,莫名其妙被那些小妖扔在后山,回来?还迷路了,这些又?不是她的错。
祝玄知能?来?找她,木兮枝是很高兴的,可他若想?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到?她头上,木兮枝就?不乐意了,没做过的事?,她不认。
但祝玄知下一句话将木兮枝涨到?爆发点的脾气浇灭了。
他说:“你想?知道祝令舟的事?,问我即可,何必东扯西扯去问那些小妖,我比他们清楚。”
祝玄知侧颜被烛火映照着,美中仿佛又?带一分楚楚可怜:“我知道你担心?他,可这才过了几天,你便忍不住打探他的消息了。”
木兮枝被说得无言以对。
原来?他还会过问小妖今天跟她说了些什么,木兮枝是问过跟祝令舟相?关的问题,这无从抵赖。
为什么感觉祝玄知像被她娶进门?的正妻,不仅终日要忍受着丈夫到?外面鬼混,心?里头还挂念着小妾,还要防着丈夫要抛下他走。
祝玄知这般愣是像个待丈夫宠爱,却又?求而不得的美怨妇。
可问题是木兮枝根本就?没做这些事?,虽然吧,她的某些行为确实看?着像,但事?实不是啊。
渣女的名头她可不担。
每当木兮枝想?跟祝玄知说,那是因?为我的性命跟祝令舟连在一起?时,就?会受到?警告,这意味着她确实不能?和这里的人提起?此事?。
烦,木兮枝烦得想?揍人,不过这次是她做的事?叫他误会了。
祝玄知幽幽道:“你说你不喜欢他,我想?信你,也希望是真的。你扪心?自问,这些行为不是喜欢,不是在意,又?是什么?”
他手里湿帕擦过她的肩背,继续替她沐浴,洗去淋过雨后的凉意,却带来?另一阵寒意:“木兮枝你骗得了旁人,骗得了自己?”
她差点被他说服自己是喜欢祝令舟的了,可见?他口才了得。
不待木兮枝作?答,祝玄知接着道:“他很好,医修每天定时给他诊脉,药也每天吃着,云中家主亲自检查过的,你不用?担心?。”
木兮枝还是想?为自己辩解几句:“我之所以会过问祝令舟,是因?为我现在是他的道侣。”
祝玄知:“嗯?”
“不是。是因?为我现在在外人眼里是他的道侣,他们认为他应该要做些什么。所以我才想?知道我们离开云中后,他做了什么。”
木兮枝自认这个解释还是说得过去的:“可你又?一直误会我喜欢他,我问你不是容易加深你的误会?这不,我问了小妖。”
祝玄知落进水里的手似也变暖和了点:“此话当真?”
“当真。”
他将手从水里拿出来,落到?自己的腰间,拉开红系带。
去找木兮枝途中,祝玄知也淋了些雨,绯衣湿透,随着红系带掉落浴桶,沉甸甸的绯衣也落地,轻响声传入她耳中,清晰极了。
祝玄知抬起?长腿,一跨就?进了浴桶,与木兮枝面对面坐着。
浴桶是可以容纳两个人,但水太多了会溢出来?,祝玄知刚进去,水便沿着浴桶往外溢出,滴答滴答,跟线条似的坠落地面。
他长发及腰,湿发黏到?皮肤上,形成强烈又?具有冲突性的黑白色差,锁骨如玉,腰腹劲瘦。
木兮枝咽了咽,眼睛不受控制往他腰腹看?:“你信我了?”
美色在前,很少有人禁得住诱惑。更何况木兮枝曾不止一次拥抱这具年?轻有力的身体,知道他能?给予自己什么难以言喻的感觉。
就?如同人吃过一样好吃的,不可避免会回想?它的滋味。
要是平日里见?不到?倒也还好,人就?会忘记它的存在,可对方总是出现在跟前,还做出供你品尝的姿态,谁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呢。
其实木兮枝也能?猜到?祝玄知的想?法,他知道自己长得好,经常用?这张皮囊向她索求一些他想?要的东西,比如注意力或旁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面对时,她能?否冷静处理是另一回事?了。
祝玄知拉木兮枝入怀里,侧脸摩挲过她耳鬓,再偏一下,吻过她鲜红的耳垂:“信了。”
他声音很低,仿佛与吻同时落到?木兮枝心?尖上。
酥麻的感觉沿着她耳朵散开,偏他若即若离,如蜻蜓点水,轻吻后便挪开,不再深究,跟勾起?人的兴趣,又?戛然而止似的。
木兮枝身子有点软,双手不自觉扶住身侧的浴桶,防止沉入水里。祝玄知低下头,鼻梁滑过她肌肤,落在锁骨窝,抵住再离开。
溅起?来?的水顺着祝玄知下颌滴落,砸在木兮枝锁骨窝里。
他又?是轻轻地吻过,然后没任何动作?了,只抬起?头,直盯着她,棱角分明但带有柔和轮廓的脸暴露在说活之下,泛着红晕。
祝玄知亲吻过木兮枝眉眼、鼻梁、唇瓣、双肩、锁骨等地方后,没再亲她,点到?为止,恰到?好处。可他却用?手指勾了下她尾指。
他问她,想?不想?。
这次不像之前几次那样直接来?,祝玄知要木兮枝主动。
理智告诉木兮枝,这厮是故意撩拨她的,不能?被他诱惑到?。木兮枝深呼一口气,却伸手过去,捧住祝玄知的下颌,仰头亲上他。
没办法,逐一亲了下后就?熄火了,叫木兮枝不上不下。
他就?是故意的!
气死她了。
木兮枝泄愤似的张嘴狠狠咬了祝玄知薄唇一口,渗出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