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时柒醒来时天刚亮没多久。
睁开眼,视线里装入不远处男人轮廓清晰的脸。昨天晚上陆淮年没让她睡客厅的沙,他说那沙太硬了,就让人搬了张床进卧室。
两张床中间隔着个床头柜。
距离不远不近。
时柒掀开被子起了身,轻声穿好拖鞋。走到他床边,留心看了眼他左胳膊上的伤。纱布还是白的,没开裂渗血。
结婚两年,她和陆淮年是分房睡的。陆总很绅士,让她睡最大的主卧,他则住在二楼对面的书房里。
这是时柒第一次见他睡着的样子。
很安静。
也不怎么翻身。
就这么静悄地躺着,闭着眼睛。没了平时那副斯文冷漠的样子,看起来温和乖顺。五官生的立体,鼻子挺拔,唇薄薄的,颜值没话说。
时柒直起身,收回视线,放轻步子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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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盥洗室出来,时柒见到客厅里的纪宴。
他买了早餐。
中西式的早点都有,种类丰富。
“辛苦你了时柒,昨晚上照顾他。我买了几份早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给沈曼也拿一份,我过来时看见她醒了。”
时柒走了过去,“他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我照顾他是应该的。你们来曼哈顿出差吗?昨晚怎么也在华尔街?”
“是,过来出差。”纪宴顺着杆子往上爬,一通乱说:“忙完工作听人说帝国大厦的老板跟他妻子过结婚纪念日,在东河那边放烟花。闲着也没事,我就跟淮年选了个人少的公园去看,没想到遇上了抢劫,还撞见了你。”
“时柒,你爸什么时候出院?”纪宴转移话题。
“今天去接他。”
“那是不是今明两天就启程回燕城了?”
“差不多。”
“淮年在曼哈顿有私人飞机,我昨夜也去申请了航线,到时候你接了伯父,咱们一块儿回去吧?”
“不麻烦你和陆先生了。”时柒拒绝了他的好意,“我爸只知道我在燕城工作,关于我和陆先生结婚现在又离了婚的事,他都不知道,我也没打算告诉他。”
纪宴懂了分寸:“明白了。”
时柒拿了两份中式餐点,与对面的人淡笑道:“陆先生的伤我会负责到底的,等回了燕城,他只要有需要我就会随时到,照顾他到痊愈。我先去隔壁病房了,你慢慢吃。”
纪宴嗯了声。
望着女人身影消失在房门外,纪宴迟迟没收回视线。看这情况,时柒和陆淮年之间压根就没有可能,前者已经断得干干净净,后者还在异想天开。
说什么今年月o号时柒生日的时候举办婚礼。
办寂寞。
陆淮年去梦里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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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曼坐在床上正在重启大脑。
听到开门声,她抬头望去,见时柒提着餐盒进来,紧张道:“十七,我们遇上抢劫的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