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典籍中,找到什么信息?”玄清子问。
云初苦着脸无奈道:“抱歉掌门,时间紧急,我们只来得及粗略翻看,可遍寻下来,并无破阵之法。”
云天在圆光术的另一边说:“你有没有看清楚?”
“看清楚了。”云天艰难的坐下,当着周围的一圈人翻开那些典籍,一边翻找一边说:“典籍中唯一提到的一个与这术法相似的,便是说魔神当年以神力撕裂出一个不受天道掌控的空间,也就是如今的北境。”
“那不就对了?当年灵山的五位初代掌门能集众人之力攻入北境,就应当是有解法的,你再看看。”
“有是有……”云初食指沿着竖写的一行斑驳小字移动,语气晦涩的说:“以法相天地,强攻北境。”
罩子内外一片死寂。
法相天地,这得是已经飞升之后才能获得的仙术,纵观当今世上的修士,一个飞升的都没有,更别谈法相天地了。
亓官瑞苦笑摇头,抬眼望天暗暗道:天道,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在你想细润无声的泯灭修士之际,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日?
亓官瑞叹了口气:“我还是,走一趟三途川吧,总算是相识一场,也许能说得上几句话。”
亓官祥眉头皱了又皱,趁着各个门派弟子都在悄摸传音,他也赶忙传音入密道:“别傻了,论起亲疏关系,你能同灵山这些人比?他连瑶光派的弟子都不会放在心上,何况是你?”
正当亓官瑞还要再辩驳,罩子内外又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暗自给自家人传音,商量着下一步要怎么做,以及要作何打算。
罩子里,花池雨正与另外八人一起,在一道阵法上为顾长念导气。
顾长念被带回来时,不止四肢俱折,他的金丹已毁,识海也已荡然无存,能留活下来,全赖心口处的一道魔气撑着。
所有人都看得出,这是溯光刻意留着他的命,使他余生都要以这样一个废人的样子,苟延残喘到正常死亡为止。
玄清子布下了固灵阵,再让天玄山、天枢山以及开阳宫的弟子合力入阵,在给顾长念疗伤的同时,稳住他的精元,也好净化那心口的魔气。
然则,伤势好解决,那魔气,虽只有一缕,却并非是轻易能被净化掉的,持续多日,也仅仅是让那魔气稍稍淡了些。
突然,阵中的顾长念倏地出一连串呼痛声,浑身抽搐不止的惊醒过来。
“长念!”花池雨急呼道:“定心神!”
然而顾长念却好似听不到,奋力挣扎着想要脱阵而出,却又因四肢折断无法离开,只能僵硬的翻过了自己的身体。
“长念你别动!”
打坐的道一见状,飞的在空中划出一道禁锢符,将顾长念死死地压在了阵中,呵斥道:“所有人都在救你,你这是在作甚?!”
顾长念被压在符下,脸庞紧贴在金光四溢的固灵阵上,他不再动,也不再出声音,只有泪水不断从无神的眼中滑落,如同一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花池雨也跟着流泪,她能明白顾长念是怎样的难过,亲眼看着鹤卿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死亡,他却无能为力,此时他已是哀莫大过心死……
但花池雨总是能找到办法安慰他的,于是她强打精神劝道:“长念,魔神已经赶去了三途川,也许会有办法找到鹤卿仙师的,你先好好养……”
“找不到了。”顾长念用低到几乎听不到的气声喃喃道:“再也找不到了。”
花池雨还未反应过来,早已有了预感的亓官瑞就先一步追问道:“此话何意?”
顾长念幽幽地说:“她来自异世,死后,再无轮回。”
竟然连轮回,都没有……
预感得以证实,亓官瑞当即头晕目眩,本就是硬撑着的身体再也站不稳,堪堪扶住了亓官祥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而其余人也均被顾长念的所言给震住,全都惊愕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