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姜接过谒者递来的丝绢,将其转呈给齐王舍,“大王。”
齐王舍见后,顿时舒展了眉目,大笑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
“是姬蘅公主胆识过人,臣只是推测而已。”田姜道。
齐王舍叹了一口气,“如果她是寡人的儿子,寡人一定会立她为太子,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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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边境——
“你还知道齐国通往燕国的这些小道?”一路上,姬蘅跟随着子冉,跋山涉水。
“我要是不知道,又怎么能够平安回到燕国。”子冉回道。
“什么意思?”姬蘅不解其意。
“没什么,知道齐国的意图后,来之前,当然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子冉回道。
“你明明知道入齐会有危险,就不应该来的。”姬蘅皱眉道。
“我说过”
“如果你是为了当初的承诺,所以才代替你父亲来迎娶我,这根本就没有必要。”姬蘅打断道,“少时戏言,谁会当真呢。”
“就算你真的想娶我,齐国也不会同意的。”姬蘅又道,“你不用为了一句因为无知许下的承诺,而做到如此。”
“成亲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世人太看重利益,却忽略了它的本真,我阿母终日郁郁寡欢,我阿姊因此丧命,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将自由寄希望于婚姻上。”她似看透这些,于是变得不再需要,不再有期望。
“而你讨厌的燕国王后,是我的至亲至爱。”姬蘅终于说出了心中压抑已久的话。
子冉看着她的神情,连忙解释道:“我并不讨厌先王后,我讨厌的是他,又或者”
“是这世间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的,强权。”子冉又道,“它压迫着我,压迫着母亲。”
“可你是燕国的公子,终有一天你会拿起它。”姬蘅说道,“但因为是你,所以你可以选择,可以利用好它,至少让它不再变成压迫女子的工具。”
“他们都说齐国将公主送来联姻,是为了争夺王位。”子冉看着姬蘅道。
“这是齐国的想法,不是姬蘅的想法。”姬蘅回道,“否则今日,你离不开齐国。”
抵达齐燕交界后,天色也黯淡了下来,姬蘅跳下马背,又走到子冉的马匹前,将受伤未愈的子冉扶下。
“糟糕,离开时匆忙,忘记带火种了。”姬蘅忽然想到,齐国的夜晚有些寒冷,尤其是这样荒凉的秋天。
“你看这是什么。”子冉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给。”
“你怎么还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姬蘅从她手中接过。
“还有火引吗?”子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