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乐少失恋啊。”
“咩话?失恋,边个飞边个啊?”[谁甩谁?]
“距条女飞咗距啊!”[他女朋友把他甩了。]
“咁劲爆?”
萧恒没好气地看了眼这些人:“想死啊。”
有胆子大的靠过来打听道:“怎么回事?不是真的吧?汤乐被女朋友甩了?”
萧恒捏着手指从嘴巴滑过,像拉拉链一样。
“这么痴迷吗?上回生日的时候见过一面,长得有点像李嘉欣,但不至于让汤乐这么神魂颠倒吧?”
“你懂个屁!”萧恒吐槽:“你懂得多少爱情?”
“爱情除了看脸以外,还是一种心理补偿,汤乐从小缺乏父爱母爱,这种缺失性导致他幼年时期得不到正向关爱,而许云溪又是个孤儿,见到她,汤乐就像是见到了自己的翻版,恨不得把自己童年缺失的那部分都补偿到她身上。”
那人拍了拍萧恒的肩膀:“真不愧是搞心理学的,讲究真多。”
萧恒得意耸肩。
再说了,像他们这类人,身居高位久了都有强烈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许云溪的离开,是把汤乐最敏感的那条神经给挑断了。
汤乐从赛道下来,一边走一边脱下头盔,迈着沉郁的步伐走上梯级台阶,阴鸷
狠戾的气场让周边的空气都低沉沉,黑蓝色赛车服包裹着他健硕的身躯,流畅的肌肉线条从肩膀一路往下,抵达结实有力的大腿。
包厢里,一群纨绔在纵情享乐,汤乐一声不吭地坐在右侧的沙发,与他们拉开距离。
侍应生很有眼力见地递上已经引燃的雪茄,汤乐仰靠在沙发背,深深呼出一口烟雾。
淡蓝色的烟气弥漫在他的眉眼,五彩斑斓的灯光随着音乐的节奏跳动,半明半暗地佛映在他刚毅脸庞。
曾几何时,每当他心烦的时候都会来这里跑上几圈,宣泄压力,后来与许云溪走到一起就再没有来过,空闲的时间都在陪着她。
这是一个会员制的赛车俱乐部,入会需要验资,得当月流动资金达到三个亿以上才有资格成为。能够到这个门槛的,基本都是顶级圈层的人,所谓暖饱思-淫-欲,各怀鬼胎的事就多了起来。
一些到处串场的美女来到汤乐所在的包厢,轻车熟路地与纨绔们嬉闹起来,喝酒跳舞不亦乐乎,汤乐姿态矜冷,偶有几个蠢蠢欲动的都被他的气场震的不敢上前。
他迷离着眼睛,大半侧身影没入黑暗,神秘冷淡,纸醉金迷的场合流淌着他的野性魅力,像是漆黑森林中熊熊燃烧的火把,是飞蛾奋不顾身的存在。
包厢非常大,棋牌室、影音室、休息区应有尽有,过道两边是爱马仕的真皮墙,顶端镶嵌着水晶宫廷灯。
一个穿着红色天鹅绒吊带裙的女人缓缓从里走出,迤逦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黑色高跟鞋承托着她娇嫩的脚腕,人影未至,无人区玫瑰的味道先行穿过了走廊,回旋在众人的鼻尖前,一个二个都惊呆了,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来人看,意识到什么之后,又赶紧把目光转移到汤乐的脸上。
太像了,太像了。
怎么这么像许云溪?
汤乐把持雪茄的手顿在了半空,有那么一瞬间他心跳彷佛骤停了,喜悦甚嚣尘上,几乎是叫嚣着要冲出体内。
他蹙眉凝神,把来人仔仔细细看了个遍。
虽有形,但姿态差远了。
许云溪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这么谄媚的笑容。
汤乐的眉眼瞬间冰冷,可女人却浑然不察,自顾自在他旁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向汤乐倚靠过来,黑色长卷发有意无意地扫过汤乐的手臂。
“汤董,今晚怎么一个人?”
一闪而过的阴狠略过汤乐的眼底,他吸了口雪茄,微微偏头面对着女人。女人惊喜极了,双眼都是满满的期待,却不料下一秒,汤乐对着她直直呼出一口烟雾。
他毫不留情地拽住她的手腕往旁边一推,“滚!”
女人应声落地,惊诧地瞪大双眼。门外的何家炳听见动静闯了进来,招呼两个侍应生把女人架出去了。
汤乐嫌恶地扔下雪茄,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赛车服脱了下来,扔在了沙发上,就这么穿着打底的黑色背心走出门外。
夜幕深沉,月亮拨开云雾,皎洁的月光笼罩着远处的黄花风铃木,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
萧恒从走廊尽头走了过来,站定在汤乐的旁边,侧着身子倚靠在围栏。
“估计是有人知道你为了许云溪念念不忘,特意给你找的替代品,想在你跟前讨点好处。”
“呵……”汤乐嘲讽一笑。
萧恒看了眼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问道:“还是没有消息吗?”
汤乐轻轻摇头,双唇紧抿。他什么方法都找过了,许云溪是自驾离开,他不是公安机关,没有天网系统,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只查到她的踪迹出现在了深圳湾,其余一无所知。
萧恒迟疑了会儿,仗着自己跟汤乐多年交情,头铁地问:“其实会不会有这么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不一定是真的。”
汤乐转过身看着他。
萧恒说:“许云溪会不会是移情别恋,跟其他男人跑了。”
“叼!”汤乐一拳打在萧恒的肩膀,幸亏萧恒早有准备,双手一合,将汤乐的进攻拦了下来。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别当真嘛。”萧恒放下汤乐蓄势待发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
汤乐双眼放空地盯着楼下花园的蔷薇花,混乱的思绪里都是许云溪的音容相貌。
——许云溪会不会是移情别恋,跟其他男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