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他说,“下次肯定先跟你说。”
笔尖触纸,留下笔墨。
闻冬皱了皱鼻子,瞪他:“还下次,不许有下次了。”
‘冬’的最后一点被她拉长,颇具艺术。
张星序沉默片刻,转了话题:“等月湖湾那边交了房,你还要再签一份。”
“干嘛?全部送我?”闻冬把笔还给他。
张星序说:“嗯,全部送你,以后我住你家。”
她纠正他:“你吃蛋糕吃傻啦?那明明是我们的家。”
没等他开口,闻冬猛地想到另一种可能,正色道:“张星序,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这段时间送钱又送房的,但你要知道我不拒绝这些并不代表接受你的安排,我希望你有事能跟我说,别想哪天抛下我一个人走。”
张星序去点她额头,“你一天到晚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闻冬捂住额头,小声嘟囔:“还不是你太反常了。”
张星序一把将她抱到腿上,揽腰环住,抬眸看她,“我说过,我会满足你的所有需求,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闻冬嘿嘿一笑,勾住他的脖子贴近,“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观花?”
张星序说:“等你周末?正好回来可以请大家吃个饭。”
闻冬晃了晃腿,抱着他猛亲一口,“完全没问题!”
闻冬想过无数种跟张星序领证的场景,或温情缱绻,或苦苦哀求,抑或泪洒当场互诉心意。
但她绝对没有想过会在观花的街头跟他狂奔。
这事说来话长。
粗略概括就是:她跟张星序一起回了观花,结果她在张越铭那儿坐了一会儿,张星序就趁她不注意自己回张家大院拿证件去了。
闻冬一看人不见了哪还坐得住,立马要去追张星序。
给张越铭吓得不轻,好说歹说一顿安抚,闻冬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张越铭无奈,只好将张星序的计划全盘托出。
于是本该约好早上九点见面的,闻冬硬是在车上等了个通宵,一边紧张一边激动,精神抖擞压根睡不着。
张越铭陪她一起等。
等到天光亮起,阳光照洒街头,行人渐渐变多,却始终不见张星序。
闻冬着急,反复摁亮屏幕看时间,“他不会被他爸关在家里了吧?能给他打个电话吗?”
不等张越铭回答,她又否决:“不行不行,万一是紧要关头搅黄了更麻烦,到时候还要把你拖下水。”
“别的我不敢说,跟你结婚这事,他是铁了心的。”张越铭转着手机笑道,“大院里的楼层不高,他就算跟他爸谈崩了,翻窗跳楼也会来的。”
“那怎么行?!”闻冬眉毛皱得更深,“你们这儿结婚必须要户口本吗?开户籍证明不行?”
“行啊。但张家的关系网遍布观花市,你觉得没人松口他能开到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