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松在官场上不提反升,让其余世家大族的子弟们都羡慕红了眼。
虽然周氏给他戴了个绿帽子,可以严松的身份地位,再寻十几个貌美如花的妾室也不过一句话的事而已。
倒是严如月因父母之间的龃龉而伤了一场心。
她自己的婚事被耽搁了下来,丰厚的嫁妆又不翼而飞,这份打击于她而言沉重又巨大。
好在严如月不是自怜自艾之人,哀伤了一会儿后她便擦拭了自己眼角的眼泪。
严如月言之凿凿地与身边的丫鬟们说:“这婚事既然不成了,那便再寻一桩就是了。”
丫鬟们听得此话,心里虽然浮起了诸多猜测与犹豫,却还是奉承着严如月道:“小姐说的是,咱们镇国公府如今愈蒸蒸日上,国公爷又升了官,将来只怕要来咱们家求娶小姐的世家子弟会踏破咱们家的门槛呢。”
这话将严如月哄得心花怒放,立时拔下了鬓间的金钗,递给了那两个丫鬟。
“就你们嘴甜,整日哄着我。”
丫鬟们得了金钗,话语愈欢喜。
“奴婢们只是说实话而已,小姐兰质蕙心、貌美如花,什么世家公子配不得?”
话音甫落,周氏在丫鬟们的搀扶下走进了严如月的闺房。
昔日的周氏总是一副端庄识大体的雍容华贵模样,那目无下尘的矜贵神色,足以让丫鬟婆子们心生惧意。
可此时此刻的她却成了这一副颓丧又可怜的模样。
严如月顿觉心酸不已,可却说不出半句安慰之语来。
毕竟周氏落得如此地步,实在称得上是咎由自取。
严如月叹息一声,便让丫鬟们去给周氏斟茶。
周氏模样凄楚,只那双矍铄的眼眸里依旧点着曜目的星光。
“娘亲明日就要五华山修道祈福了,这是你爹爹的意思,娘亲实在不敢违背,只是不能亲眼瞧着你出嫁,娘亲心里过意不去。”
周氏说着说着便落下了两行清泪。
严如月听了这话,眼眶也是一红。
她倾身上前握住了周氏的手,只道:“娘,女儿会时常来瞧您的,五华山离京城不远,等女儿寻到了一个好的夫朗,便与他一同向父亲求情,早晚您会重新执掌镇国公府的中馈的。”
听了这一席话,周氏心里好受了不少。
犹豫了一番后,她便从袖袋里拿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田契与银票。
“这些钱财是母亲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体己,去了五华山也用不到,便都给你吧。”
严如月是二嫁之身,若没有丰厚的嫁妆,只怕寻不到一桩合心意的婚事。
父母之爱子,则为子计深远。
周氏固然有错,可待严如月的这份慈母心肠却没有半点错处。
依依惜别后,负责监督周氏的嬷嬷们便咳嗽了一声,以示对周氏的警告。
周氏只得离开了严如月的闺房。
如今镇国公府前院里到处是来祝贺严松升职之喜。
宾客们各个备好了厚礼,一等严松现身,赞美之词便不绝于耳。
严松笑着将自己新宠幸的两个妾室唤到了人前。
那两个妾室极为聪慧,知晓严松在周氏身上受了伤,十分迫切地需要在女人身上找回自尊心来。
是以那两个妾室便费尽心机地讨好奉承着严松,只把严松哄得眉开眼笑。
魏铮与陆礼便是在此时踏进了镇国公府的门楣。
两人仔细地乔装打扮了一番,让人根本瞧不出他们的身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