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宁兰对视的眸光交锋中,严如月竟是先败下了阵来。
宁兰冷着脸甩开了严如月的手,毫无惧意。
严如月反而成了瑟瑟缩缩的那个人。
好在唐嬷嬷走到她身旁,扶住了她的腰肢,给了她些鼓励。
严如月方才能恶狠狠地瞪着宁兰,问:“若不是你挑唆着夫君,夫君怎么会去刑部状告我母亲?”
宁兰冷硬的面容里露出了几分讽刺,“难道夫人不知晓妾身小产之事?”
“这与我母亲有什么关系。”严如月仍在嘴硬,她一身华服珠钗,端的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气势却是比宁兰怯弱了不少。
唐嬷嬷蹙着眉头数落:“宁姨娘如今有人撑腰了,说话的底气到底是不一样了。”
宁兰懒怠理她,“唐嬷嬷可是想男人了?您若是也想要寻个人撑腰,就让夫人给您择个夫婿不就行了。”
她漫不经心得吹了吹染了蔻丹的指甲,寒声道:“只一样,别像冰霜一样白白地断送了性命。”
“冰霜”二字是严如月的雷区。
心头火起,她道:“你不过是个妾,生出来的孩子也只是庶子庶女,母亲罚你是在提点你,是你的福气。”
这一席话说完,严如月终于身心舒畅了。
可宁兰下一句,却叫她再也笑不出来。
“是么,这样的福气,给你,你要么?”
她的目光玩味一般,落在严如月的小腹上,“这些天,我也一直在琢磨,夫人当真怀了身孕吗?”
她有意拖长了语调,回身瞥了眼朱嬷嬷。
朱嬷嬷会意,便笑着接话道:“这事世子爷心里自有主张。”
她们越是不把这些话讲明白,严如月就越是惶恐。
夫君又知晓了什么?
做贼心虚的人被戳到了痛处,自是会在人前露出几分异样来。
严如月勉力压着心头的慌乱,装作恼怒的模样斥责。
可一通不痛不痒的斥责之后,她却悻悻然地带着唐嬷嬷等人回了清月阁。
朱嬷嬷望着她们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只道:“这就走了?”
宁兰讥讽一笑道:“老鼠被踩了尾巴,自然落荒而逃。”
她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严如月没有怀过孕。
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宁兰一定会让她事与愿违就是了。
“走吧。”金澄澄的余晖洒落在宁兰肩头,她回身朝朱嬷嬷一笑,这便施施然地回了西霞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