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再不过来,你就等着有人来给你收尸吧!”
那女子打开燕绮云让人送来的盒子,里面赫然是医者常用的东西。
她也不是旁人,是燕绮云从小交好的医者,云松龄。
常年游走在外,医术分外高。
陆执月幼时常被她抱在怀里,应叫她一声云姨母。
“云姨母……”
陆执月红了眼。
云松龄却轻哼一声,十分嫌弃地将她胳膊给拽过来,一针扎了下去:“两个没出息的,竟能让人给毒了。”
“毒?”陆执月脑中立刻闪过一抹白光。
是啊!
若母亲没事,怎可能让云姨母打扮成这副模样来到侯府看她。
定然是因母亲也在自己这里吃了用了什么,所以身子骨不爽,云姨母又察觉到不对!
她抬眸看向云松龄,一双潋滟杏眸里尽是难过。
云松龄最怕看她这种神色,伸出一只手遮住陆执月的眼,转身看向魏嬷嬷:“可有人给她们送了什么?”
“这毒狠辣得很,第一次服用下去,便会让人同风寒一样,心悸胸闷困,让多少郎中都被这障眼蒙蔽,即便有郎中插手也没用。”
“过个日,你就会回复如常,这时再有人投毒,反应也没有从前那般强烈,随后每天都摄入,若哪天投毒之人不投,你还会抓心挠肝地难受,时间久了积少成多再成疾,神仙难救。”
“幸亏我回京城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学士府寻你母亲,否则你们娘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云松龄当真动了怒,可却不是对陆执月,而是气那起了坏心之人的恶毒。
她掐算了一下时间,将那银针拔下来,又一左一右插了两根在陆执月父额头上。
如同一只粉糯的大软虫生出两根触须。
旋即又拿了一颗药丸塞进陆执月口中。
那药丸并不苦涩,清甜易融,刚刚进了口唇,便一股薄荷味,将陆执月原还有些混沌的脑子熏清醒。
“到底是谁恨你恨成这样?”
陆执月将目光放在了今日李氏让人送来的茶叶上,只还未来得及说话,魏嬷嬷便突然一拍掌心,立刻将那茶壶给拿了过来。
云松龄只轻轻一闻,便闻出了里面不对劲。
陆执月恼得浑身生出一层疙瘩。
“若非云姨母,我还当真被这二人给害了。”
只是害她便也罢了,可李氏千不该万不该对她母亲动手。
陆执月又气又愤,激动之下咳嗽了好几声。
毕竟是云松龄看大的孩子,见状也有些心疼,上前帮忙拍了几下后背。
陆执月眼眶通红几乎咳得胃部翻涌,想要呕吐。
云松龄见她不好,忙又将一根银针插在她后颈。
不过喘息间她便停了咳嗽,已是泪眼朦胧,一脸隐忍地坐直身子:“云姨母,这药可会对我母亲的身体造成损伤?”
“不过一点点摄入,有云姨母在,你怕什么?”
云松龄给她拔了针,心疼地用帕子在她脸儿上擦了擦。
方才她听燕绮云说了这些,气得想冲到陆长渊面前把人给骂一顿,可阿月性命重要,只能先赶过来。
这才成亲多久,陆执月就开始学着耍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