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南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着,卷卷第九出走,一把映花小伞,一身大红喜服,卷卷迈着细碎小步,慢悠慢悠地走在这古镇河边,眉目轻盼,目光掠过所到之处,皆是一片和祥,只是,由远到近的几个黑点,那气势,和这一片景色不搭极了。
卷卷皱眉,待那些个人近了,才暗叫不好,将宽大的喜袍外层挽起,在腰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结,然后开始奔跑起来,连映花小伞都被扔在了雨地中,翻了好几个滚儿。
卷卷在雨地里跑着,那些个人在后面追着,不快不慢,刚好跟她隔了那么段距离,可恶,她狠狠地盯着前方,若不是被封了法力,她才不至于这么狼狈地被追着,要知道,她们狼栖一族,可是最擅长逃跑的啊,遁地,钻墙,隐身……如今是一种也使不出来了,真是讨厌啊,她使劲地摇头,将头上的雨水甩掉,长发在空中飞舞,像是绝世烟火一般。
后面的人还在追着,她却已经精疲力尽了,算了,卷卷颓废地停下来,她是逃不掉的,除非她找到解珠,那狡猾的白苏不知道将解珠藏哪去了,她翻箱倒柜了多日,愣是没找到,她找不到解珠,就逃不掉,就算逃掉了,也活不了多久,一个没有法力的狼栖,总有一天会被吃掉的,弱肉强食,这样,只能回去罢,反正她现在已经安全了,等到她找到解珠的时候,再出走。
这样想
着,卷卷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平静地看向越走越近的人,几个黑衣里面,一个青衣特别显眼,她嬉笑着走上去,瞧着那人黑沉沉的脸,她笑的天真无邪:“你也出来散步吗?哎,没想到江南下雨的时候也这么美。以后要多出来逛逛啊,哈哈。”
“多出来逛逛?如果你这么喜欢出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只是我养那几个狈子好像也特别想出来玩呢,下次可以叫他们陪着你。”白苏冷冷的说道,他黑色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就那样平静没有波澜。
卷卷却听得心惊,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下雨天别呆在外面,呵呵。”
他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明知到狈子是狼栖的天敌,还几只都跟着她,她只怕是到时被嚼得骨头渣渣都不剩呢!
“哦”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而后嘴角扬起一抹邪媚的笑:“那现在呢?你是想继续游览这江南的风景吗?”
她偏着头,很认真的问道:“我可以吗?”
雨渐渐变小,却仍是嘀嗒嘀嗒地打在青石板上,朦胧的雨中,一袭青衣的他似乎要与这景色融合在一起,那么契合,只见他嘴角一抹摄人心魄的笑:“当然,只要你愿意和狈子同行。你知道,我从来不限制别人的自由,也不会强迫别人。”
卷卷撅起小嘴,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不信,嘟囔了一句:“那你干嘛封印我的法力啊?”
同为妖类,大妖精
欺负小妖精,这样真的好吗?
自从回到了山庄后,白苏就忙的很,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忙些什么,不过对于卷卷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只有他不在,这山庄就是她的天下了,虽说这样说有些夸张,不过呢,山庄里除了白苏和她,其他的小妖都是二愣子般,傻乎乎的,这就是为什么她没有了法力却仍能逃出去的原因了,卷卷很为自己的聪明骄傲。
这天正是太阳晴好的天,太阳懒懒地挂在天上,卷卷正倒吊在一颗树上,拿着个话本子看着,这话本里里说,一个姑娘在山中采药,遇一书生路过,这书生背着个书篓子,看起来十分文诌诌的,于是姑娘便好心上去提醒,她手中拿着束花,轻掩住脸:“公子,这天色已晚,这山中晚上又多又蛇类猛兽出没,这些蛇最喜欢男子的阳刚之气了啊,要不,就先到奴家家中歇一晚,明日再行赶路?”
那书生却是以为撞了桃花,生怕生出个事来,连忙拒绝,又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其实,其实我是个女的。”
卷卷虽不认为这个故事有内涵,却觉得新颖又搞笑,于是在树上独自笑了起来,只是狼栖一族,一笑便容易失声,而那声音,实在是……震慑人心啊。
还记得卷卷有一次也是看了很好笑的话本子,就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这笑声就引来了白苏,然后的然后,她就被他连拐带骗地带回
了山庄,然后他就封印了她的法力,然后他就说要采阴补阳,还要穿着嫁衣,表示他不是小人,他是要明媒正娶的!
然后她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走,幸好的是,他只会在每月初九要采阴补阳,于是总体来说,她狼栖卷卷的清白还是保存的很好的,只要找到解珠……
“在笑什么?”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幽幽地传过来,就在卷卷的耳畔,于是她很不矜持地大叫了一声,然后身子一翻,就从树上摔了下去,直接地摔在了硬土地上,摔疼了不说,还摔了一身的灰,而旁边的罪魁祸首,双手抱肩,一脸玩味地笑着,那眸子里,流转着星光。
卷卷气愤地哼了两声,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她盘腿而坐,又觉裙子绷的紧,不方便,便用力一撕,奈何那轻薄的裙子不堪鲁莽之力的折磨,就那样被撕开,然后是里面一层,再里面,一层层地被撕开,卷卷边撕边抱怨穿的太多了,终于到了最里面的那层,卷卷停了下来,盘腿坐着,感叹这撕开了缝的裙子就是方便。
白苏在一旁却傻了眼,他俊美的脸上有着和他气质不符的表情,眼睛瞪的大大的,嘴巴也张开的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他指着她,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到底有没有,有没有节操!”
奈何卷卷只能盯着他傻笑,白苏无奈,只能就着那块地坐下,双腿交叠盘坐,白玉般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