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还挺机灵,知道谁是大小王。羽谯点了点头,“既然改了名,还不快谢谢夫人?”
史承转身一个头结结实实的磕在了地上,“谢谢夫人,小的以后一定多替老爷办事儿,办成事,做大事儿,夫人只管看着就成。”
颜月肃被他逗笑了,眯着眼含蓄道:“嘴巴还挺甜,既然这样,那你从荷包里拿走的那张银票,就算我赏你的好了。”
此话一出,原本史承兴奋的红扑扑的小脸儿瞬时间煞白,立即朝羽谯深深的拜下去,额头贴着地,身子缩成一团止不住的发抖。
知,知道,他们居然发现了,完了完了……
羽谯看着史承吓得瘦削的身子都快抖散架了,脸比那些涂脂抹粉的俏佳人还白,连刚剃干净的头皮都泛着死灰。
不禁对颜月肃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啊!不愧是我夫人!
羽谯嘚瑟的无声,那表情却让颜月肃十分受用。
他清了清嗓子,矜持一下表情严肃道:“你也不用怕,念在是初你犯,此事便不予追究了。只是偷拿主人家东西这种事情,我只允许出现这一次,其他的规矩,我和老爷日后会慢慢教你,懂吗?”
“懂了,多谢,谢老爷夫人,我,我,史承下次,下次不敢了,不不不,没,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史承虚汗冒了一身。
虽然颜月肃说此事不予追究,但他还是有一些心有戚戚,有些六神无主的偷瞄羽谯。
羽谯见状,笑着安慰道:“无碍,只是一张二十两的银票而已,若是一百两,此时恐怕不能轻易过去。”
“我,我不识字,就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之后开随便拿了一张。”史承此刻心慌的有些难受,只不过跟当乞丐不仅没尊严还不能解决温饱比起来,做错了事受点主子的敲打算什么?
就他做出来的事情,挨一顿打都是轻的。
“好了,天也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先跟着葛大姐熟悉熟悉家里目前需要做的事情,有什么事老爷会直接安排你的。”
颜月肃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回去休息。
而早就弄明白夫人在老爷心里地位的史承,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羽谯,见他毫不介意在意的啜着清茶,又朝着他们磕了个头才手软脚软的站起来,回到自己的新小窝去——不透风不漏雨的“新”房子。
听见门响后,颜月肃扭头见羽谯那副自得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还不回去写信,你是想等世铭堂弟睡着之后,让信鸽去他床前把他给叫醒吗?”
羽谯闻言哈哈大笑,抱起颜月肃就往屋内冲,心知他这又是癫劲儿上来了,颜月肃便没搭理他,只是捂住了他的嘴,不想让他把睡着的孩子再给吵醒了。
当晚,一只信鸽跟恰好开窗想要望月的羽世铭迎头装上了,那只信鸽当场就晕厥了过去,羽世铭也疼得呲牙咧嘴的,一看照镜子,额头上果然破了个口子正在渗血。
“什么玩意儿啊,这鸟儿怎么那么蠢,它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呀,嘶,疼死小爷了?”羽世铭一边拿帕子捂着伤口,一边怒气冲冲的要去找那只撞到他头上的鸟算账。
那张小肉脸上的小眼睛看清楚到底是什么跟他撞上的时候,瞬间睁圆了。
“这不是大舅哥家的信鸽吗?怎么飞到我这里来了,咦?里头好像还有封信。”小胖子把那只信鸽心疼的捧到桌子上,肉肉的手捏成了兰花指除了那一小卷信纸。
那信纸上只用蝇头小楷写了寥寥数句。
内容如下:
弟,潜行白河镇密会,不可声张,有要事。兄谯留。
羽世铭越看越激动,压低了声音憋着气喊道:“大哥?!是大哥!大哥果然没事!他果然没事!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突然一头扎到了床上,翻来覆去的滚,动静之大让守在外间的小厮都来敲门了。
“少爷?怎么了?少爷?您是饿了吗?需要小的给您端来小厨房里热着的夜宵吗?”
“咳咳!去吧去吧!小爷正好饿的有些忍不住了,晚上我都没吃多少饭。”羽世铭压着激动装淡定。
然而屋外的小厮听了他这话,却是一脸的一言难尽。心道:如果少爷您那叫没吃多少饭,那小的岂不是吃的猫食?
即便小厮在这一瞬间心里想了很多,嘴上却还是规规矩矩的应了下来,转身便去给羽世铭端夜宵了,再不去,要是给他家少爷,饿瘦了怎么办。
:堂弟来了
羽世铭一边晃着小胖腿儿,一边啃着烀的香糯软烂的肘子,再时不时喝一碗绿豆汤解解腻,吃的好不自在。
吃的开心了,他的脑子才开始活络起来。
发生了大哥那件事情之后,他便与大伯闹得不愉快了,现在处境就是被大伯勒令,要把他关在府里一个月不许出去的。
虽然现在家是在大伯和大伯母手里管着,但是他们两个在府里却着实没有什么让人心服口服的威望,也就原本就伺候着他们的那些仆从们惯会狐假虎威,一个个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着实让人厌烦,也就产生了许多他们根本就控制不住的漏洞。
难得动了一次脑子的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
“既然不让我出去见人,那你们也别想见我!亲爹亲娘亲妹妹都不行!”然后我晚上再从府里的狗洞爬出去,去见大哥,赶在天亮之前再回来!嘿嘿嘿嘿,我真是个天才!
羽世铭的小肉脸泛着一层油光,笑的有些让小厮心里发毛: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笑的那么吓人呢?难道是这肘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