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酆关上房间门,对旁边的队员说:“把这个房间封锁起来,暂时不要放人进去。”
他走下楼,卿岱坐在一楼客厅里,身上披着薄毯,除却脸色略微苍白,一举一动仍然得体端庄,厉酆看向她放在腿上的双手,她的手腕处有一圈被人勒出来的红痕。
厉酆又皱起眉。
与平常对待受害人家属的态度不同,他的手下并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安慰她,而是端着武器以警戒的姿态对着她。
厉酆走向她:“卿小姐,请跟我来,我们需要你协助我们的调查。”
卿岱点头,站起身,厉酆看着她起身,静了片刻,继续道:“抱歉,卿小姐,情况特殊,我必须在转移你的过程中,限制你的行动,请转过身。”
他们不是为了雍衍找到这里,而是循着极度危险的变种轨迹而来,检测设备显示,这所建筑受污染的程度极高。
里面的活物没有一个能够排除嫌疑,当然也包括她。
卿岱说了一声好,没有问他他说的特殊情况指的是什么,按照他的话,转过身。
她的配合让厉酆心里升起内疚,又低声说了句抱歉,把她的手腕合拢在身后,拿出手铐给她戴上。
这副手铐和平常的手铐有很大的不同,圆环更扁粗,也更重,端口处和房间里检测变种污染值的设备一样闪着警示灯。
厉酆指尖一推,锁扣咬合的轻响在他和卿岱之间响起,他低眼看着她被粗重禁锢固定的纤细手腕,他已经把动作放得很轻了,可还是在她的肌肤上磕碰出了新的痕迹。
薄毯从卿岱肩上滑落,发丝垂落,扫着她的锁骨。还是出于特殊原因,他的人必须按照流程时刻警备她,不能给她换衣服的时间。
就算被这样对待,厉酆也没听到她对他的手下表示不满。
他皱起眉,让视线不落在她的身上,把她身上的薄毯拿下来交给拿着隔离袋的手下,走出门口的时候,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到了卿岱的肩上。
他没有看她,也没再和她说什么,非常公事公办的态度,喉结却在他的外套笼住她以后隐秘地滑动了一下。
有人见卿岱被他带出来,打开了车门,他走过去,脚步没停:“她坐我的车。”
“是!”那些人向厉酆敬礼,没有质疑他从来公正理智的命令。
路上,厉酆目视前方,就算稍微偏移眼珠就能看到车镜,他也没有看过去。
但,注视着信号灯,他在想的,却是那副特制的手铐。
它们应该会让戴的人很不舒服。
可直到目的地,车后座也没有传来声响。
厉酆打开后车门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看向她,卿岱抬起眼看向他,厉酆连她眼里的情绪都没有看清,便重新移开目光。
厉酆站在审讯室外,通过单面玻璃看着独自坐在冷光里的卿岱,为她晕染出一层清辉的光束让他想起才举办没太久的婚礼。
彼时,她一身纯白婚纱,短暂露面的那几秒,足以令婚礼上的许多人一生难忘,也足以叫人对雍衍恨得牙痒痒。
有人把加急拿到的初步验尸结果递给厉酆:“队长,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