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对不起我,人得为自己活着,只不过我到底还是瞿西洲的母亲。以后就是一家三口了,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裴靖总归是姐姐。”
姚晚姻难得从头到尾没有嫌弃过瞿西洲一句,父凭女贵也不过如此了。
两个人搬回了以前的家,他们二十几岁住在一起的婚房,再回来裴沛三十过半瞿西洲几近不惑。
瞿西洲把住了几年的客房彻底收拾成宝宝房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虽然这个词在瞿西洲的字典里一直是有些矫情的代表,可此时此刻的感受,没有其他可以代替这两个字的词汇。
午夜梦回,他都会觉得自己幸福的有些不真实。
裴沛真的回来了,还带着他们的孩子。
分开这几年,他无数次想,也许真的没有以后了。如果不是他拧的要命的性子,他们也不会再有以后。
任倬知道这件事后,二话没说按照任奇朵小时候用的东西,全部配置了一套送了过来。喻绾当初产包都不是自己准备的,任倬心里特别有数。
后来再见到裴沛,任倬咧着嘴,“可不能记仇,上次我是气迷糊了,真替他着急。”
“我都忘了,要不你帮着回想回想?”
裴沛当然知道,不是真把瞿西洲当兄弟,任倬怎么会那样,也因为是这样,她可以不在意。
有的人一辈子都没碰上那么一两个能交心的朋友。
裴沛的年纪是高龄产妇,好在健身的习惯坚持了很多年,烟很久之前戒掉了,跟申云泽在一起时,他一直尝试管着裴沛这个不良习惯,慢慢越抽越少,渐渐也就放下了。
所有的检查结果都在标准范围内,除了缺铁,这个是很多人都有的问题,食补是根本来不及的,孩子长的很快。
裴沛心想,算是个贴心也省心的孩子了。
在她以为生活可以回归到正轨的时候,夏霖去公司找上了门。
裴沛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前台只说找她,提了名字裴沛觉得有些耳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想起来。后来夏霖接过了前台的电话,“装糊涂就没意思了。”
裴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夏霖上来的很快,推开裴沛办公室的门,自顾自坐在了办公桌对面。
夏霖打量着周围,穿着一身白裙,却涂了鲜红色的口红,显得有些突兀。
裴沛见她不说话,开口道:“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
“我们好像还没熟到这个份上。”
“我们不是都跟瞿西洲很熟吗?前任,前前任,哦,现在你又变成现任了。”
“所以呢?”裴沛一直端端正正的坐着,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冷冷淡淡的。
“交流交流心得也好,毕竟他是个不错的男人,不过既然这么喜欢吃回头草,以后你和我的身份没准也会换个位置。”
“这话你应该去问他。”
“他有什么好问的,我们都要结婚了你知道么?如果不是你,我们就要走到那一步了,你怎么还能这么坦然的面对我?”夏霖的脸因为激动而逐渐涨红了起来。
“这件事你也应该去问他,你和他之间,没有我。”
“怎么,之前栗黎在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解决问题的?出现一个棘手的情敌,就把问题推给瞿西洲,让他自己去解决,然后自己像个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
“你知道的不少。”
“当然,毕竟在一起过,说起这些也没什么。就是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你和他没离婚的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就在你们家里。”夏霖的眼睛里都是恶毒的光芒,兴奋的跳跃,“不知道是在你们的床上,还是你们的沙发上,你说,瞿西洲会喜欢哪里?”
瞿西洲本来在忙,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手机上忽然出现一条新的信息。
「作为你利用我的回报,或者说,拒绝我的代价,希望我的礼物,你会喜欢。」
是栗黎。
瞿西洲慌乱的从座位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一路上喉咙里像着了火,辣的整个胸腔要炸裂似的,瞿西洲几十年的人生没经历过如此巨大的恐慌,他现在得到的一切都太过来之不易。一声刺耳的剎车声在楼下响起,瞿西洲甩上车门就往里面走,走着走着又跑了起来,额头上都是细小的汗珠,手心里也全是汗,这个时候打电话都是没有用的,他必须要亲眼看到裴沛好好的。
一路上碰到之前合作有过交接的工作人员,对方笑着打招呼,瞿西洲什么都听不见,直到一把推开裴沛办公室的门,看她对着电脑正在打字。
心跳终于缓和了下来,一声一声,沉稳有力。
瞿西洲清了清嗓子,抓了抓东倒西歪的衬衫领口,“你在忙?”
裴沛淡淡看了他一眼,手在键盘上没有停。
瞿西洲坐到裴沛对面,看她不理自己,又忐忑不安了起来,“不是,你就不能问问我,怎么忽然过来了。”
“那你要怎么回答,做贼心虚?”裴沛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显示器。
“什么做贼心虚,这叫防患于未然!”
“哦?那你具体说说,要防什么患,我也好好听听。”裴沛这次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腿上,直直的看向瞿西洲。
“你就不能让我放心一点吗?”
“你这人真有意思,莽莽撞撞的跑过来,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也不说明白到底是为什么过来,这让我怎么回答你?”
瞿西洲很不想跟裴沛提栗黎,像一个自我保护的机制一样,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