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一点怎么了,现在家里两个人了,还得轮着来。”
裴沛看了他一眼。
瞿西洲叫不动人,只能拿了自己换洗的衣服进去了,出来的时候,早晨刮过的胡子又重新刮了一遍。
裴沛实在受不了那犹如实质落在自己身上炽热的视线,叹了口气关了电脑,进了卫生间。
瞿西洲看门一关上,马上去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东西放进卧室,双手掐腰站在床边,想了想又找了个床单铺上。
裴沛出来把要洗的衣服放到脏衣篓,“你换床单干什么。”
瞿西洲揉了揉鼻子,“这个是从家里拿的。”
裴沛才注意到,这个床单是以前他们专门准备的。这样每次结束,就可以直接拿去洗,方便一些。
这几乎已经算是明示了。
“前后加起来,六年了。”瞿西洲的声音已经沉了下去。
裴沛掀开被子,没管瞿西洲,关上了灯。瞿西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前一片黑暗,可下一秒马上意识到这是默许的意思,拽开身上的睡衣钻进了被子。
真的是太久没有过了。
瞿西洲觉得很丢人,不仅有种久违的感觉还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生疏感。
关键的时刻,瞿西洲下巴落下一滴汗,压抑着问裴沛,“直接来行不行?”
“你不是都准备了?”进来的时候裴沛看到了床头放着的东西。
“行不行?”
裴沛顿了一下,最后轻轻抚了抚瞿西洲绷着的背脊。
瞿西洲腰上一动。
裴沛咬着嘴唇,让自己的声音消失在这黑夜里。
任倬在门口穿鞋要送任奇朵上学,接到了瞿西洲的电话。
“你等着,我去接你。”
“你接我干什么?我要送我闺女。”
“一起送。”
然后任倬就被莫名其妙的挂断了电话,喻绾给任奇朵的小书包里塞了一盒切好的水果,“谁要来接你?”
“瞿西洲。”
“他干嘛要来?”
“可能想体验一下送孩子的乐趣?毕竟这事离他太遥远了。”
“你这人怎么这么损。”
“自己人怕什么,别人也不能这么说话,怪得罪人的。”
喻绾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早起对任奇朵小朋友而言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所以在坐上车之前,她都处于电量不足的状态,下楼看到居然是她西洲叔叔来送她,眼睛马上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