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西洲两年没有和裴沛一起吃饭了,把心放到十年的老陈醋里泡上半个月大概就是他眼下的感受。
“喻绾怎么样?好长时间没去看你家小姑娘了。”裴沛对任倬说。
“哦?女儿可真是贴心小棉袄了。”顾墨言跟着说。
“这件事上我就不谦虚了,毕竟名副其实,谦虚就太假了。”
几个人听着任倬的话都笑了起来。
一顿饭终于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结束了,瞿西洲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
送走了裴沛和顾墨言,任倬叹了口气,“你这是何必呢?难为别人还是难为自己?”
商场上过来的人,瞿西洲不可能不知道这顿饭该怎么吃,他只是不想让场面好看起来。
控制不住的想犯浑。
“你聊的不是挺好的?”
“他俩不是那个关系。”
“我知道。”
“现在不是,以后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成年人的感情不都是以爱情为出发点,他们早就过了荷尔蒙至上的年纪。
能相处的轻松自在,能懂彼此,就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
裴沛躺在床上,手上拿着每天睡前读的书。书签是董梁画的,董朗的那张被夹在另外一本书里,这是上次过生日孩子们带来的生日礼物,手工作业,得了小红花那种。
白日里的喧嚣在睡前通过一本书沉淀了下来,摆脱现实生活中的自己,短暂的进入到文字世界主人公的生活中,很好的放松方式。
可有人硬要把她从书里拉出来。
裴沛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是按了接听,但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
对面也没有说话,只有浅淡的呼吸声。
“你喜欢他吗?”还是瞿西洲沉不住气。
“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想问清楚。”
“然后呢?”
“然后决定我要怎么做。”
“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爱我。”
裴沛挂断了电话。
瞿西洲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她想起有一次任倬约她和瞿西洲去打球,那是个地下球场,并不对外开放。当时瞿西洲拿着钥匙,任倬和喻绾去停车了。
两个人认识一个多月的时候。
刚在一起的情侣其实是很好区分,那种夹杂着害羞没有完全熟悉的感觉,盖都盖不住。心在摸索着靠近,身体上却透着对彼此的生疏。
瞿西洲走在前面打开了锁,推开门走了进去。裴沛跟在他身后不远的距离,一进去,满室黑暗。
球场自然十分空旷,地下一点光都照不进来,他们下了楼梯才到的门口,路过拐角进了门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人在黑暗里会本能的不安,陌生的地方尤甚。裴沛试图能离墙近一些,看看能不能找到开关。模糊的视线里,瞿西洲也在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