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霁勾唇笑了笑,撇开视线。
两人走了半晌,眼看着就要到誉王府了,翟星霁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便开口道:“对了,你可别忘了循序渐进啊,若是太突然肯定不行。”
虞清光听明白了翟星霁话中所指。
她当然知道,想要亲口把这药未给鄢容自然不能突然如此行事,莫说是鄢容,换了谁都会怀疑。
自然是要先假意迎合鄢容,逐渐放下他的警惕。
她转过身看向翟星霁,有些无奈:“我知道。”
翟星霁对她摆手:“知道就好,回去吧。”
虞清光见他一副赶人的模样,便不再去看他,转身进了誉王府。
回到院中,虞清光见鄢容的主室并未点着灯,应当是还在忙于公务,并未回来。
她摘下幕篱,收拾了一番,便去泡了个澡。
虞清光泡澡时,将翟星霁给她的两瓶药拿在手里把玩,玩着玩着便走了神。
所以,她到底要如何循序渐进的接近鄢容?
这些日子,鄢容知道她并不太喜欢与他接触,自然十分规矩的同她保持了距离。
她打开那白色的药瓶,发现里头竟然只有一粒药。
也就是说,她必须要保证这药万无一失的能够让鄢容服下,甚至连试探的机会都没有。
而能够让鄢容不起疑心,还能让他服下的方法,似乎只有自己亲口喂下。
翟星霁小半个月后才能带她离京,在这小半个月内她要找准时机逐渐去接触鄢容,还绝不能让他怀疑。
虞清光一时觉得有些难。
先前哄骗着鄢容读书学习,虞清光都耗费了大半年时间,如今只有十多天,还只有一粒药,她便有些拿不准主意。
虞清光想的入迷,便木桶里坐了许久,直到那水彻底凉了,冷的她打颤,方才回过了神。
她只好收起药瓶,穿戴好衣服回了房中。
虞清光将那药收好锁进柜子里,忧心忡忡的上了榻。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交错的脚步声,仔细听来那脚步是一道浅,一道急,似乎其中一人正在后面追赶。
接着便听见闻锦开口道:“公子公子,你别生气啊。”
脚步声停了下来,鄢容的声音冷冷响起:“我让你送信,你便送成了这样?”
闻锦声音有些为难:“属下确实是送到了,可当时王爷正忙着,属下连人都见不着,只好把信给了仓管家。”
鄢容冷笑了一声,罕见的从里头听出了一丝怒气:“你说的忙,就是忙着打马吊?”
闻锦没应,只听得外头呼呼的风声。
半晌才听他安慰道:“公子你别生气,王爷已经着手去准备了,若是从明日开始算,兴许小半个月便能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