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熙雨踱步在浅灰色石板路上,程若芸的声音没能打断她的思绪。
她想起和游也的初见,像是带了某种使命,从始至终都在对她施予援手。
黄熙雨很清楚,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她不是能坦然接受别人馈赠的性子,游也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爱见义勇为的人。
就好像,她是一个例外,是……偏爱。
意识到这一点,黄熙雨猛然颤了一下。
其实她真的算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压根没有一个女孩子应该有的敏感多疑。
这一轮对话,兜兜转转又引到了他身上。
程若芸感慨着说:“游也人多好啊,站在台上答辩的时候,自信有力量。”
黄熙雨抬了抬眼眸,枝桠在高空中尽显萧瑟。
她想把此刻萌发出的一丝悔意忘掉,纠结过后,发现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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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也是在她所有考试都结束的时候才联系了她。
黄熙雨想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忙完了的,转念一想他和沉和关系那么好,自己的课程和沉和大差不差,他想知道很容易。
这段时间她很忙,忽然间卸下所有包袱,心情轻松了不少。她记得上次在图书馆给游也发消息时,对方回复的没时间,这次捏着手机沉寂数秒,才回了句:「现在不忙了?」
游也给她回了电话。
黄熙雨回头看了眼舍友,悄然来到阳台,才接通了电话。
窗外一片枯枝败叶,叶面浸了湿意。
果不其然,雨一直没停。
冬季的雨往往伴着雪,不知道这场雨下到最后,会不会有雪。
她倚在阳台前,听对面的人声色低沉:“累不累。”
“还好。”黄熙雨说,“你也考完了?”
游也:“嗯。”
黄熙雨在想他这通电话的意图。
游也笑了声:“晚上一起吃饭?”
“和沉和他们么?”黄熙雨下意识问出这一句。
“你想么?”
游也似乎,很在意她的想法。
黄熙雨尤记得,上次程若芸提及舍友和他一起吃饭时,他曾询问过自己的意见。而那时她的回答是——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黄熙雨说:“如果我说想呢。”
游也声音痞气,听来却有种异样缠绵:“那tz我打电话让他们来。”
黄熙雨又说:“开玩笑的,我不想。”
“那刚好。”他轻笑了声,“就你和我。”
门外有人回来,关门的巨大声响穿透了阳台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