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林奶奶说的,是他跳下水救我上来的。
他刚才又提到我一身的伤。
我有点艰难,又有几分尴尬,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我的衣服。。。。。。不会是。。。。。。你换的吧?”
林煊嗤了一声。
“一身大棉袄子都结冰碴了,我不给你脱掉,看着你冻死在半路啊?”
十三四岁,少女的身体已经开始发育,却满身都是丑陋的伤疤,有种难以启齿的羞愧感。
我窘得满脸通红。
林煊抬手在我头上拍了一下。
“脸红什么,我只脱了你外衣,衣服是护士换的!再说了,你一小屁孩,有什么可看的!”
我:“。。。。。。”
因为落水的事,我在家又休了三四天。
再次返回学校时,林煊开着他的旧吉普,亲自送我去。
小镇上能有家长开车送的孩子少之又少,林煊的吉普车,自然而然成了校门口的焦点。
当发现车上下来的是我时,同学们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我尚有些不明所以。
直到我看到了老安,他弓着腰,驼背低头,像是连林煊的车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他腰上别着个大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播放。
【我是混蛋,我诬蔑了向小园的清白,我该死!以后向小园是我姑奶奶,我保证对她恭恭敬敬,再也不招惹她!】
我看过去时,老安已经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赶紧溜远了。
老安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跟我爸一样有名的老无赖。
我疑惑地问林煊:“你对他做了什么?”
林煊目不斜视。
“没什么,回去上课吧,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还真没人欺负我了。
以前经常捉弄我的几个同学,看我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敬畏和躲闪。
后来我是从别的同学那儿才知道的,我住院的时候,林煊去找了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