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来后来就知道颜景时大概真的没说谎,半杯酒都没喝到,人就醉晕了,推也推不醒。
“你这酒量是挺低啊。”许来回想刚才颜景时醉都没个什么耍酒疯的过程,喝着喝着就睡过去了,现在是怎么叫、怎么弄就弄不醒。
这也没法叫人来把颜景时带回去,许来挠挠头,心里已经打算让颜景时和他睡,凑合一晚得了。
“我先声明,我可能抱不动你,摔了不要怪我。”许来也是喝了酒的人,弯下腰都有点晕乎,他一手兜住颜景时膝弯,一手从背后揽过去,“我会小心一点的。”
“酒量怎么这么差?”许来果真抱不动颜景时。
许来原本就是一条家里躺的咸鱼,躺了三个月,或者更长,忽然来了工作,最近加上王振雄给他安排的通告,忙得身心俱疲。
今天也是一路舟车劳顿,光是上山都走了两个小时,后来又跟着桑吉走了一大通,晚上还喝了那么多酒……
这些不是借口,是真的,许来现在感觉自己抱不动颜景时了,勉强把人抱起来都真的怕把人摔出个好歹:“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嘛。”
许来想把颜景时弄上床,木箱也高,床也高,费劲得很,完全忘了刚才催颜景时喝酒的是什么人。
要不干脆让颜景时在地上睡得了——可是被子只有一床,那该给自己还是给对方?
而且,许来还不服气。
颜景时看着挺瘦的,细胳膊细腿,刚一搂,隔着衣服都搂不到多少肉。
他不可能连这么个弱不禁风的都抱不起!
许来深吸一口气,把人扛起来,颜景时的腿撞到了木箱子上,人没醒,眉头先疼皱了。
他把颜景时丢到床上,颜景时的手又撞到墙壁,眉头皱得更狠,梦里也极不安稳,像是在森林里逃窜被乱冲的动物撞了一样。
许来彻底没力气了,靠在墙边大口呼吸,平复运动后骤然加快的心跳。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晕。
钱难赚,还要把导演弄上床,可太不容易了。
好一阵,他才缓过神来,发觉颜景时身体压在手在睡,姿势也极其别扭。
“……”许来也没觉得什么,只是把颜景时身上外衣脱了,顺便把人摆正了一点,又把那衣服放到凳子上。
许来还挣扎着去洗了个澡、刷了牙,没有浴巾就用脏衣服充当,胡乱擦干身体套上他带来的另一套衣服。
脏衣服变得湿漉漉的,许来现在是没精力洗了,带到房间里也搭在了凳子上。
颜景时还是那个姿势睡在被窝里。
这个床并不是很大,桑吉找来的木板似乎原先并不是用来充当床板的,像磨平了但没切割的,方是方,但又有点圆,靠在墙边没法完全贴合墙面,
它横亘在两个大木箱上面,很重。
两个木箱支撑在两边,中间和两头都留出了空,颜景时躺在上面,木板倒是没有弯曲,不知道许来睡上去之后安不安全,也不由得让人思考会不会把木箱子都压塌。
灯没关,许来凑过去,推了推人,颜景时还是没醒过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