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小娘子将面团放在一旁醒发片刻,她伸手碰了下他的鼻尖。
“郎君,你这落东西了。”
俊美的郎君扬起眉梢,“难道不是你想抹花我的脸么?”
谢临安是太子伴读,总是在宫里呆着,因此交往的友人不多。但总有主动贴上来的,或者孺慕已久的,比如赵友玉。
赵家是武将世家,老国公不想让儿子再上战场,便让大儿子从文,二儿子天赋异禀,还是从了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武将好像比文人低了一等似的。
有时候赵友玉想,大概是因为武将读书少,那些文人墨客总是觉得他们无比粗鲁。
赵友玉从不在意,认定自己行的端走的正,腰杆挺直。
不过,见到谢临安时候还是心虚的。
谢临安这三个字响彻京城,不止因为出色的容貌家世,更是因为他本人才学惊艳。
他们这些青年才俊年岁相仿,难免会拿在一起作比较,尤其是宫宴的时候,皇帝高兴了便会让他们玩些对对子或者解谜的小游戏。
所有人都跃跃欲试,认为这是出头的好机会。
第一次见到谢临安时,就是在一次宫宴上。
那年谢临安十五岁,原本坐着喝酒并未参与游戏,不过皇帝钦点了他,他不得不加入。
谜题越来越难,出声解谜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谢临安。
后来他一人解了皇帝精心准备的所有谜题,且丝毫不费力,云淡风轻的模样。
赵友玉惊叹不已,宫宴结束之后想凑上去说话,但没想到谢临安随太子走了。
再后来,谢临安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赵友玉更加没机会了。
所以这次是鲜有的接近崇拜之人的机会,赵友玉牢牢抓住,在镇子上闲逛许久,总算买到了能拿出手的东西。
“这是什么?”
他自己出去,回门时被谢康安撞见。赵友玉笑笑,两只手端着厚厚的一沓书道:“是要送给谢世子的生辰礼。”
跑了整个镇子才淘到的孤本,赵友玉认真检查过,保管是真迹。
谢康安笑容微妙,什么都没说。
客栈里只有他们一拨客人,赵友玉又开了一间房,打算精心布置给谢临安过生辰用。房门开着,谢康安紧随而至,站在门口目光怔愣。
穷乡僻壤之地的小房间,本该平平无奇,甚至在侯府里下人们住的都比这好。但是经过装饰之后,竟然风雅不少。
原本深色破旧的家具都搬了出去,墙体重新修整过,三面墙垂了梅兰竹菊图案的白纱,清风拂过,有种隐世之感。
屋里最中间摆放着一套桌椅,上头放着茶具,靠近窗户处摆放着矮柜,有两株花盆精致的兰花,旁边燃着线香。
香气清幽淡雅,正是谢临安会喜欢的味道。
赵友玉将孤本小心翼翼的摆放好,过了会松石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古朴的木盒子,赵友玉接过来摆放好。
“这是我阿兄要送的,先摆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