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安心中大震,他比谁都清楚纪明婉有多在意这个管家权。
现在这般轻易就说不要了?
赵成安慌了一瞬,旋即又十分尴尬。
“芯肌丹需要这么多银子吗?”
纪明婉还在生气刚才的事情,偏开脑袋闷声道:“夫君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医馆那边问问。”
当她知道一颗芯肌丹的价格时候也是懵了。
“我没说不信。”
赵成安冷静下来,也不至于觉得纪明婉为了这点小事骗他,向前把她拥入怀中,心思却格外复杂。
所以祖母之前生病,都是沈舒柔掏的钱?
纪明婉依偎在赵成安怀中,心里暗暗松一口气。
“那祖母的病该如何是好?我真没想到会这般严重,侍疾几天也不见姐姐来帮忙,估计也不愿意出这个钱了。”
可如今将军府上掏的出这个钱的也就只有沈舒柔了。
赵成安也很清楚这事,脸色越铁青。
“你不必担心,我来想办法解决。”
偏偏纪明婉还要往他心窝扎刀子,“姐姐也真是的,祖母都病几天了,身为主母也该主动点才对。”
赵成安不由得攥紧拳头。
对啊!
沈舒柔身为将军府主母,怎能这般袖手旁观?
“我去找她聊聊,你先好好休息。”
赵成安知道祖母的病拖不得,立即动身。
纪明婉看着他离去背影,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
赵成安抵达沈舒柔院子的时候,仍旧被拦在外面。
他看见这几个护卫就来气,冲着院子里面怒斥,“我要见沈舒柔!”
沈舒柔早就听到他的动静,大概也能想到赵成安是为什么来的,便让小厮把他给请进来聊。
正好,她也该摆明态度,免得总被烦扰。
赵成安一进门,看见沈舒柔正惬意地坐在凉亭中,品茶赏雨。
一股怒意就从赵成安心中窜上头来!
“沈舒柔,这茶你是怎么喝得下去的?”
沈舒柔只觉莫名其妙,“为何喝不下去?”
“你可知祖母病的有多重?整日只能躺在床上,听说让你侍疾,你也不过去,你就是这样当将军府的主母吗?”
赵成安面容格外狰狞,仿佛沈舒柔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沈舒柔却是不为所动,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才缓缓回答。
“这侍疾一事,纪夫人在做,我去又能帮上什么忙?”
“况且过去三年也一直都是我,现在将军府有另一个夫人,也该她分担一些了。”
“你若是觉得不满,大可以写一封和离书,这主母换成其他人。”
赵成安被她最后一句话震住。
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提和离?!
而且还是这般不痛不痒的态度,像是恨不得快点摆脱他似的,怎么可能?
女子和离,在这世间根本就活不下去。
“你究竟在闹什么?管家权说给回你,你不要,现在祖母生病也不管,一定要把婉儿赶出去才甘心?”
沈舒柔:“?”
早就知道赵成安脑子有问题,竟不知是如此地步。
赵成安见她不作声,以为自己猜对了,面色越暗沉。
“婉儿腹中还有我的孩儿,我不能弃她于不顾,先前的事情当我对不起你。”
沈舒柔意外瞥他一眼。
先前赵成安还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的大道理,今日竟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