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师,我和东笙还有点事,就不送你们了。”沈南意弯着眉眼,将行李递给赵秀意。
“嗯,没事。”小老头板着脸,望了望车里,随后转身率先进站了。
“严哥,沈哥,我们先回去了,等方案出了我再联系你们。”赵秀意道。
严沈二人点点头,随后笑着和他挥手告别。
“呼——终于告一段落了。”严东笙长叹了口气。
“累了?”沈南意一把揽着他的腰身,带着他跟自己往车上走去。
“有点,还有种不真实感……”严东笙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去年的自己还在为生活发愁,没想到今年都盖上房了。
沈南意揉了揉他的黑色自然卷,轻轻笑道:“等设计方案确定后,找个靠谱监工就行了。按流程来的话,搬进新房估计要等到明年了。”
“不急的,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再多等一阵也无妨。”严东笙插上安全带,小麦色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
“都听男朋友的,下面我们去哪呢?”沈南意温声问道,琥珀色的瞳孔里满是纵容。
严东笙眉头微微纠结,他回头看了看后座呼呼大睡的两只猫,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宠溺望着自己的俊美男人,两只手不自觉地握紧安全带,下定决心道:“去东阳医院吧,我想去看看他,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写了十几万字了,越写越觉得自己对人设的塑造笔力太弱(昏倒)。
还好第一本的大头是毛绒绒们。
感恩看到这里的宝宝,我会努力学习码字的~
51弟弟
◎两爪张开,直身拦在自己身前◎
沈南意跟着导航,往东阳医院开去。
一路上,严东笙都有些沉默。好在冬禧这时候醒了。
橘白小猫咂咂嘴,在空气中张合了几下爪子,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眼角挂泪抬头看着前面,感觉到了气氛有些静默,“这是咋了?”
夏安睁开眼,给他擦了擦眼睛,开口道:“严东笙要去医院看他弟弟。”
冬禧闻言皱了皱毛脸,心里是不大乐意的,“喵的,去了干嘛!”说是这样说,他还是抬脚从中控爬了过去,毛爪搭在严东笙的胳膊上,大喵了一声:“非要去啊?”
严东笙将他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捏了捏小猫粗壮了不少的短爪。
到了住院部,严东笙在门口花店买了束百合,也没给蒋云云打电话,而是在导医台问了护士房间号。
两只猫被严东笙留在了保姆车里,沈南意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跳,推开了门。
这是间双人病房,右边的床位空着,左边坐着一个瘦削的男生。他靠着床头,略微歪头看向窗外。
他的头发因为化疗掉了大半,手背的静脉上还插着针头,面色十分苍白,双颊因极度消瘦而凹陷下去,嘴唇也失了血色。
他专注地望着窗外,直到严东笙轻声开口:“十安。”
杨十安回头,没什么光彩的眼睛在看到严东笙后突得发亮,他挣扎着想要起身,语气中带着些惊喜,“哥!”
严东笙“哎”了一声,赶紧上前拦住了他的动作。沈南意帮他把床摇起来了点,严东笙在他的腰后放了个软枕。
“怎么就你一个人?妈呢?”严东笙轻轻问道。
杨十安有些开心严东笙竟来看他,歪身从旁边拿了个香蕉递给他,“妈去吃早饭了,还没回呢。”
严东笙谢了接过,望着他骨瘦如柴的手,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南意轻轻按了按严东笙的肩膀,想要给他无声的支持和鼓励。
严东笙的心里五味杂陈,半晌他轻叹了口气,问道:“最近治疗怎么样?钱还够用吗?”
杨十安有些勉强地笑了笑,眼里无神,“就这样吧,哥,我不想治了。”
严东笙闻言,只觉心头一酸。他轻轻摸了摸他的手:“你不要放弃,不是说有国外的新药吗?不用担心钱——”
他还没说完,便被杨十安出声打断,“哥,对不起,我知道她对你很过分。我享受着她从你那里无理取闹要来的钱,卑微地想要活命。”
“这不是你的原因,谁会不想活呢?你不要担心——”严东笙话又没说完,杨十安轻轻抓住了他的手,淡淡道:“我是真的不想治了,太痛苦了。”
他对着两人笑了笑,随即转头望向窗外,“一开始的时候我是很想治得。所以即使知道妈妈那样为难你,我也自私的没阻止。可是后来啊,太痛了。不止身体上的痛,看着他两不停地争吵,我真的好累,我觉得我不仅拖累了他们,我也拖累了你。”他说着说着,再也止不住哽咽,泪水不停滑落。
严东笙红着眼眶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着脸,“你不要瞎想,听医生话,会好的。”
“不,我知道我不行了,我坚持不下去了。”他凄惨地笑了一声,“如果不是怕她崩溃,我真想直接跳下去啊。”
严东笙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抖着手,给他不停擦着泪水。
杨十安闭了闭眼,握住严东笙的手指,“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你。”他说完,神情已是十分疲倦。
严东笙只能安慰他不要瞎想,“不要紧的,我是你哥哥,能帮我就帮。”
沈南意也轻声道:“对啊,你不用担心钱的事,能用什么药就用,你哥不够我还有。”
杨十安摇了摇头,也没问他和自己哥哥是什么关系,好像已决定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