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溪没说话。
沈绿时?觉得心里酸酸胀胀的,她缓缓吸了口?气,又说了句:“白青溪,我走了。”
“嗯。”他的声音有?些?哑,看?着挡风玻璃外面来往的行?人,解开安全带:“我送你上去。”
“不用。”沈绿时?摇摇头:“就送到这吧。”
她不喜欢安检口?外面那种缠缠绵绵的分别。
白青溪又沉默了一瞬,眉眼压平:“什么时?候再来?”
他没说可不可以不走,只问她什么时?候再来。
沈绿时?笑了一下。
“赵楠是我很?多年?的朋友,并且没有?绝交的打算,我还会来邑市,这是肯定的。”
“等有?机会,会再来的。”沈绿时?低着头说完。
可是大家?心知肚明这样的回答有?多敷衍。
和‘下次请你吃饭’一样客套的话。
“好。”
白青溪答应的很?认真。
再次看?一眼时?间,沈绿时?说:“白老板,如果有?机会,欢迎来海城玩。”
旅途结束,非常官方的一句告别话。
白青溪偏头看?她动作,眼里情绪压抑,手掌握紧方向盘。
沈绿时?拉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的最后一秒,她说:“再见,白青溪。”
……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白青溪颓然地靠在椅背上,半晌,露出个苍白的笑。
……
飞机快速在轨道上滑行?,空姐提示将手机改为飞行?模式,沈绿时?拿出手机,看?到白青溪的消息。
“绿时?,起落平安。”
沈绿时?关掉信号,视线透过窗户,看?到铅灰色的天空。
今天的邑东南,又是一个雨天。
——
那场与邑东南的相遇,已经过去两个多月。
七月的一个工作日,沈绿时?哄了自己?半小时?才终于从床上爬起来。
她极快速地洗漱化妆,刷牙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又颠三倒四?地把钥匙耳机塞进包里,从柜子里拿出一条通勤风的白裙子,火速按了两下香水,在八点?整的时?候出了家?门。
外面正下着淅沥小雨,七月的海城温度将近三十五,室外闷热又潮湿,挤上地铁被之后被强冷空调一吹,沈绿时?打了个激灵,终于松了口?气。
她对着熄屏的手机顺了顺拉直的长发,旁边坐着的男士双腿叉开,一条腿几乎快挨在沈绿时?的腿上,她皱眉忍了忍,还是站起来换个位置。
地铁上信号不好,在轰隆隆穿过隧道的间隙,沈绿时?刷到了一条白青溪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