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下车,又有人上车。
祁泠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突然肩膀一沉,alpha的头靠了上来,呼吸声很重,带着浓浓的鼻音。
感冒了。
祁泠侧头去看池瑜,原本明亮的眼睛藏满了疲惫的倦态,很深重的黑眼圈挂在眼下,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没有合眼。
祁泠将军大衣扯开一角,裹满全身的热气散出些,又悉数落在了睡着的alpha身上。
列车不知道行驶到哪里,突然颠簸,池瑜的头控制不住的向前涌,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托住了她的头,然后,又被重新放回到肩头。
白色西服仍然还套在祁泠身上,在这个略显破旧与嘈杂的车厢里,他有着完全格格不入的矜贵。
后颈处的那块腺体隐隐发烫,刺痛感如影随形,他不知道给他注入的到底是什么。
他淡漠的眼眸,落在自己映照在车窗上的模糊面容上。
母亲的灵位自母亲下葬之后,就被父亲拿走,他威胁过、恐吓过、甚至不顾脸面的带人搜家过,但始终没有找到。
那可是母亲的灵位啊,没有灵位,母亲谈何安息。
总不能让母亲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所以当巴勒的人告知他找到了母亲的灵位时,他真的顾不上去考虑那么多背后的阴谋诡计与盘算算计。
只要是有那么万分之一的概率,他都愿意去。
他愿意付出一切,拿回母亲的灵位。
事实上,也的确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巴勒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当年母亲跳楼的视频,一遍遍播放,而母亲的灵位也真的如巴勒所说的,被找到了。
只是放在距离他五米远的高台上,他却再也没有力气去拿了。
有了软肋,便就有了掣肘。
祁泠的目光偏移,从自己脸上,落到了靠在他肩膀上睡着的池瑜身上——
幸好是,池瑜。
一句“幸好”,包含的内容太多:
幸好来的是池瑜,幸好和他结婚的池瑜。
他知道巴勒的意图,无非就是想要让他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用oga身体上的弱点来打败他,圈禁他。
alpha的终生标记,是oga基因上的缺陷与臣服。
但他比母亲要幸运的多,
遇到的是池瑜,而不是父亲。
他看着池瑜,满目柔软。
……
关舒佑的头深深的陷入到枕头中,脖颈上的皮套一再收紧,让他像条狗一样,涕泪横流。
身体被高高抬起又落下,后颈处的那个假腺体被咬得不成样子。
女人挂着银链条的单边眼睛闪烁出疯狂的神色,她一把将关舒佑的脖颈扭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