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双深沉清明的眸子倏然睁开了。
&esp;&esp;明知故问:“哪个新妇。”
&esp;&esp;庆峰:“就是说是打南地来的那个……您不让杀的。”话里透有一分委屈。
&esp;&esp;对方轻描淡写回应,“是吗,不大有印象了。”
&esp;&esp;那去还是不去?
&esp;&esp;“洞房花烛,值千金万两。人生三大喜之一,为何不去。”
&esp;&esp;“您确定说的是去观礼?”而不是代替谁入洞房。
&esp;&esp;一记低沉搔耳的轻笑打破静默,“出家人不打诳语。”
&esp;&esp;说观礼,便只是观礼。
&esp;&esp;宝嫣终于见到了她的新夫婿。
&esp;&esp;在晏府门口,晏子渊将一根绸带送到她手上,两人各执一端,由他领着进门。他果然生得很俊,宝嫣与他对视,总会觉得那双眼睛像在哪里见过。
&esp;&esp;只是区别于,她印象中那双眼睛乌黑清泠,充满侵略性。
&esp;&esp;而晏子渊的,纯粹有几分多情。
&esp;&esp;当宝嫣再次偷瞄他时,晏子渊用余光捕捉到,冲宝嫣露出一丝微笑。
&esp;&esp;笑得宝嫣面色微红,汗颜在第一面就通过夫婿,想起其他男子。
&esp;&esp;很快。
&esp;&esp;在簇拥下,宝嫣同晏子渊进入庭院,来到观礼的众人眼前。
&esp;&esp;“新人到——”
&esp;&esp;宾客们停下交谈,所有的目光都定格在南地来的新妇身上。
&esp;&esp;宝嫣再次尝到被众所瞩目的紧张滋味。
&esp;&esp;她当真年轻,满头珠翠,华服锦袍。
&esp;&esp;肤白体瘦,乌发红唇,有一种超脱的得天独厚端庄秀丽的气质。
&esp;&esp;如此娴雅正经,浑然不见那天夜里颤抖心痒的模样。
&esp;&esp;廊檐下屏风遮挡处。
&esp;&esp;“这女娘,当得上姿色一绝。”大汉立在沉默不语的人影身后说道:“可惜已经是别人的妇了。”
&esp;&esp;
&esp;&esp;这园中宾客无数,视线太多。
&esp;&esp;观礼的目光有羡有妒,宝嫣并未感觉到太大的异样,其实比起旁人的注视,她此刻也是非常紧张,更担心自己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丢了相。
&esp;&esp;好在做完这些繁复的礼数后,司仪便宣布她与夫婿礼成,可以送入新房了。
&esp;&esp;宝嫣被扶着转了个方向,余光匆匆掠过这些陌生的绿苑高阁、璀璨华灯,连作为上宾的苏家人那边都来不及道别,就要前往今后一辈子都要待着的后宅。
&esp;&esp;从今起,她就不再是金麟府备受宠爱的女郎了。
&esp;&esp;而是一个脱离家族父兄,母亲姐妹照顾,接过重任初出步入婚姻的媳妇。
&esp;&esp;以后的路都得自己走,走得是好是坏,就凭她自个儿的能力了。
&esp;&esp;宝嫣抬眼,望向身前那道身为她夫婿的身影,发现对方不知不觉拉开了与她之间的距离,宝嫣斗胆将同心结的另一端倏地攥紧了一圈。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