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珩觉得简桉真的太傻了。
……
天色渐暗,别墅门口停着一辆迈巴赫,黑色的车身几乎融入夜色里。
简桉过去的第一眼就看见了。
那是季松亭经常开的车,今天为什么没有放入车库里?是回来了吗?
简桉站在门外,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难以抑制的紧张,和朦胧的喜悦。
门也没有锁,显然那人在家。
他抱着纸箱,一只手轻轻转动门把,随后蹑手蹑脚走了进去。
昏暗的客厅中,没有一丝光明和人影,隐约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氛围。
他在楼上吗……
简桉感觉心脏忽而加速起来,摸黑打开了上楼的灯光。
卧室门没有关,从里面透出一缕淡黄色的微光,他突然停止脚步。
走之前自己明明关了房间的门,是谁打开的?有人在里面?
简桉紧紧环住纸箱,放轻脚步缓缓走到门前,在看到里面的人时,突然无措,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开口:
“松亭,你怎么在我房间?”
听到声音,季松亭将手里的画作扔回原位,眼里立即笼罩上一层暗色,声音里隐隐蕴藏着汹涌的怒火:
“你还有脸回来?”
对方不明所以地走进来,纸箱往地上一放,眼神带着几分躲闪,询问道:
“怎么了嘛?”
“跟谁出去了?沈云珩?”
季松亭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双腿交叠,指尖轻轻叩着膝盖,轻蔑的眼神落在沉默不语的人身上,饶有兴致道:
“哦,不说?那就是了。”
简桉不安地抠着手指,极力解释:“松亭,你听我说,我们只是路上刚好碰见,然后一起讨论了艺术大赛的事。”
“艺术大赛?你也想参加?”
季松亭眸底掠过一抹讶色,随之而来的是莫大的讽刺:
“碰巧?是约好的吧?”
“不是的……”
季松亭忽而站起身面对着他,双眸像是染了寒霜般,薄凉无情,透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与冷漠,一字一顿道:
“我让你辞职,就是要你彻底远离美术,因为你不配,你简桉就是个丑陋的污点,怎么配玷污艺术?况且我妈已经死了,你是怎么心安理得继续这项行业的?”
“松亭,你……”
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那些刻薄的话就像晴空霹雳,简桉脸色瞬间煞白,身体有些颤抖,紧咬着唇拼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