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谢翀睨了他一眼,将他所有仓惶惊恐的情绪尽收眼底,一转头,又对上谢老三慌张的视线。
从前他们是怎么行事的,现在知道怕了?
这才刚开始呢。
下次可就不是灌大粪这么简单了。
这时,谢蕊捂着被草割伤又充满臭味的嘴,气愤无比的站出来,“谢翀,你怎么敢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
你别忘了,爹从前是怎么煞费苦心的培养你,你个白眼狼。
你从前吃的喝的,那一样不是取自谢家,你有什么资格跟谢家一刀两断。”
他身为谢家的长子,本就该好好孝敬爹的,可这一路上,他连半句问候都没有。
谢翀皱眉,看向这个记忆中胆小懦弱的庶妹。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谢翀忽然一笑,谢蕊背后发凉,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她又没说错。
以前爹是怎么含辛茹苦培养他的,她在旁边看的清清楚楚。
如今谢家落魄,他倒是拍拍屁股就想摆脱这一切,凭什么。
要是以后谢家东山再起,他就等着后悔去吧。
不对,她就不该阻拦谢翀离开谢家的,这样一来,爹就只会看重她……
糟了,瞧她这张臭嘴,太着急了。
“我笑你才是白眼狼。
这么多年认仇人为父,现在又颠倒黑白,扭曲事实。
从十岁我娘去世后起,一切吃穿用度皆是我自已谋生,跟谢家没有半点关系。
倒是你,你娘被这个老东西亲手残杀的事情,难道你忘了吗?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
谢翀眼神意味深长,盯着谢蕊沧桑的脸,记忆中,也有同样一张脸,倒在血泊中。
她难道忘了吗?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小了,按理说,她应该记得才对。
“你说什么!”谢蕊神色一僵,满是疑惑。
她娘?她娘不是病死的吗?
“住嘴!”与此同时,老侯爷跟着大喝。
孽障,休想挑拨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谢蕊放下手,嘴角满是伤痕,看了一眼震怒的亲爹,又看向谢翀,眉头一皱,“你别胡说。
我才不信你的话,我娘明明是病死的。”
还是爹宽厚,将娘葬在了谢家的祖坟。
“自欺欺人!”谢翀斜了她一眼,目光明亮且坚定。
“既然你这样认为,那我无话可说。
但今日我与谢家断亲,谁也别想阻止。”
还是六娘聪明,趁这个时候公布消息。
以后谢家是谢家,他们是他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不对,谢家哪来的大路,他以后要将谢老头的立身之地,尽数捣毁,一寸不留。
“孽障!”老侯爷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眼神阴冷凶狠,颤颤巍巍的伸手指着他。
他敢,他敢。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想要脱离谢家,除非你剔骨还父,否则你休想!”
只要有他在一日,谢翀还就做不了谢家的主。
谢翀略微生气的皱眉,盯着他浮肿狼狈的脸,重重一哼,“剔骨还父?你也配!”
他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试图拿自已亲爹的架子压迫他呢?
既然如此,他也不怕多言两句,将他所有的罪行和所作所为,尽数公布出来。
也将他这张虚伪的,令人作呕的嘴脸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