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润不敢再试探她们之间重新设下的界线,生怕万一自己做错什么,裴洛就要收回最后的温柔。
她住进对方的房子,想的是再也不搬出去,成为房子的另一个主人,于是一直没有寻找合适的租房。
但现在好像需要改变一下错误的思维,她们如果不可能在一起,长久借住的行为是很讨人厌的。
裴洛知道了她的心思,还要每天都面对着她,想必也会感到苦恼。
不如早点搬出去,这样看起来还算体面些。
方润喝醉后,心思活络而跳跃,短时间内便想了许多事。
她暗暗下定决心,等明天就要开始找房子,尽快搬出去。
这样的结果,对她们都是最好的安排。
只是,还是会有些难过。
方润迷迷糊糊地按住心口,感觉舌根愈发苦涩。
啤酒真的很难喝,她再也不想喝了。
方润孩子气地将大铁锅丢在啤酒上。
对面的温染忽然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鹅,叫了起来。
方润嫌她吵,下意识想捂住耳朵。
然而对方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往后看。
方润烦得要死,正伤春悲秋,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
她摇了摇头,想要继续深夜eo。
“系花,系花赶紧回头,”温染大着舌头喊,“辣似不似裴总?”
她的声音很大,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方润闻言,先是感到害臊,然后才慢慢回味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她后知后觉,理解??x?了温染话里的意思。
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顶着一桌人的目光,方润一点一点转过头去。
挺拔瘦高的女人站在玻璃外,穿着一件深咖色大衣,镜片折射出冷感的光,脸色冷静沉郁。
方润认出了裴洛,反应很慢地将嘴张圆。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是自己出现了错觉。
怎么会这样巧,刚想到对方,这人就从天而降了。
虽是这样怀疑着,但身体却很诚实。
方润扶着桌子起身,脚步虚浮往外走去。
推开店门,冷冽刺骨的寒风毫不留情吹来。
方润只穿了卫衣,被激得一阵冷颤。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颈,被迫短暂恢复了清醒。
只是身体还没有清醒,她往前走着,忽然左脚绊右脚,险些表演了个平地摔。
幸好裴洛抬手拉了她一把,这才不至于当众出丑。
然而这样的结果就是她们之间的距离陡然变短,木质香水扑入鼻尖,传来温热微涩的气息。
方润好像被摔得又开始不清醒了。
她迷迷糊糊抬头,看向下颌清晰的裴洛。
对方也在低头看她,眸中一派冷静,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方润明知故问:“你来找谁?”
她的手抓在裴洛的大衣上,在做工考究的衣服上留下浅浅的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