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岩点了点头:“确实。”
“别确实了,确不确实的跟咱有个屁关系。”纹身大哥在陈黎野身后捏着鼻子,皱着眉晃着手电筒说,“比起这个,现在该怎么办?你不是挺牛逼的吗,赶紧的!”
这话酸里酸气还阴阳怪气的,林青岩啧了一声,但陈黎野没什么反应,他向来不怎么爱生气,生气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对人的态度一向都很随和平静,哪怕对方指着他鼻子骂他傻逼。
陈黎野理都不理他,转头问旁人:“一楼的屋子都能打开吗?”
“嗯。”被问到的参与者回答,“一楼两间屋子都开了。一间是她女儿的屋子,一间是卧室。”
陈黎野记得那串钥匙挺多的,少也有六七把,就问:“钥匙不是挺多的吗?这才三间屋子。”
“这屋子的锁多呀。”另一个参与者走过来说,“那剩下的都是开锁用的。”
“……这样啊。”
陈黎野沉思片刻,说:“差不多都明白了,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了。我简单说说,现在一楼的那个血人应该就是新郎的劈腿对象,也就是那个叫“秀雪”的姑娘,而女人的女儿应该就是在对面那个屋子里。”
陈黎野一边说一边走出去。一帮参与者见状,立刻跟上大佬的脚步,乌泱泱地跟在他屁股后头走动。
陈黎野走出房间,拿手电筒的光晃了晃墙上的衣服,说:“这件衣服应该就是血人要的“皮”,女人活生生把她的皮扒下来,做成了这件衣服。考虑到这个地方的不真实性以及灵异性,应该是这件人皮在……”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从左边那间紧闭的房门里传了出来,把一众参与者吓得集体一激灵。
陈黎野沉默了。那哭声和昨天一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穿过了门,一眨眼的空,哭声就大了起来,且声音来源清晰可辨,就是挂在墙上的这件红衣。
挂着几个大锁的房门的门缝里突然挤出来一阵不小的阴风,吹动了这件红衣,把它吹得像个张牙舞爪的红衣鬼。
有参与者忍不住发出了惊叫声,不少人都往后撤了几步,想跑。
“不用跑。”陈黎野开口拦住他们,跨了一步过去很心大的扯了一把衣服,说,“这玩意儿只是张人皮,杀不了人。”
众人:“……”
“不用管它,接着说。”
陈黎野正要接着说下去,突然又沉默了下来,像被突然掐断了信号的收音机。众人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个个都满脸不安地看着他,替陈大佬担惊受怕。
谁知陈黎野默了一会儿后,转头问林青岩:“我刚说到哪了?”
林青岩:“……”
众人:“……”
陈黎野见他脸色不对,就解释说:“被打断了一下,我不记得了。”
林青岩满脸无语:“你说考虑到什么灵异性,应该是这件人皮在什么什么,后头没说。”
“哦对。”陈黎野转过头来,清了清嗓子,接着把话说了下去,“我不是说过有三个哭声吗,一个是这锁着的房里,一个是这件人皮,一个是一楼的血人。人皮在哭,应该是怨念的问题,血人在哭就不用我解释了,剩下的问题是这个房间里。”
陈黎野指了指身后被层层重锁锁住的门,说:“这个屋子里,关的应该是鬼新娘,也就是女儿。我们来这里三天了,女人一直说出嫁的事情,我们却根本没见过她女儿。女儿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应该是藏在了这里。她为了让女儿知道大仇所报,就在这里,在死了的女儿面前扒掉了“秀雪”的皮,因为这样,屋子里也留下了怨念,所以才有了三个哭声。”
众人被说得满脸茫然。
陈黎野见他们这幅痴呆样子,沉默片刻,问:“那个……我说明白了吗?”
有个参与者举起手,好像要提问。
陈黎野:“……又不是在上课,你有话直说。”
“大佬,”那个参与者问,“你知道新郎在哪儿吗?”
“我知道。”陈黎野说,“但问题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找出来。”
“……什么意思?”
“一开始给我解释的规则,说的是积极完成npc的任务,并终结地狱里的罪恶。”陈黎野说,“这个npc,并没有特定是那个红衣女人。”
林青岩:“……”
他沉思了片刻,才多少明白了过来:“你是说……”
“那个血人也算npc。”陈黎野偏头看向他说道,“npc的意思是不受玩家操控的游戏角色,由计算机人工控制,没有自己的思考。也就是说,除了参与者,这里其他人都是npc。……还有,守夜人有自己的意识,他应该不算。”
林青岩:“……没人问你守夜人,你怎么还挺在乎他的。”
陈黎野:“……”
有个参与者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是个文字陷阱?规则里说的npc并不一定是那个红衣女人,也有可能是那个血人?”
“差不多。”陈黎野说,“关键在于后半句的终结罪恶。这一件事里到底谁是罪恶,也不好说。虽然那个血人和新郎有劈腿还给人泼了脏水,但女人杀了人也是事实。所以我想问问你们,以前闯过的地狱有没有这样的例子,该怎么选,你们或许比我有经验。”
“虽然我心里有数了,但是毕竟这儿是地狱。到底什么是罪恶,我也不敢下定论,我……不敢说自己判断事情没有偏见。”
“如果你们知道的话,那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