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车里,足足抽了一盒的烟。
直到晚霞落地,秋叶簌簌,他才收回失神的目光,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贺宅里。
二楼的卧室是黑的。
贺肃之坐在黑暗当中,只有指尖的红光在闪烁着。
手机响起。
是医院里的电话。
第一次他没接。
响了两三次后,他才摁灭了手中的烟卷,没动屏幕接了起来,“喂?”
“贺先生,林小姐她情绪不太稳定,您赶紧过来看看吧。”那头是护士焦急的声音。
“情绪不稳定就打镇定剂,我是针还是药啊?”
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起身下楼。
他找了瓶红酒,一杯接着一杯地饮。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过来劝道,“先生,别喝了,挺伤身的。”
“不用你管。”他有了醉意,踉跄着跌进沙发里,“这个家,死气沉沉的,都死了才好呢。”
“先生,您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要不,我扶您上楼去休息吧?”
管家刚要伸手去搀扶。
被男人一把推开,“别碰我。”
“先生……”
“你和沈知杳一样讨厌,给我滚远一点。”
酒瓶和红酒杯,全被他摔了一地。
管家赶紧拿来笤帚和簸箕,来打扫,“先生,您喝醉了,早点休息吧。”
“王妈,你说……”他打了个酒嗝,闭上眼睛,“……是不是林小婉比沈知杳更适合做贺太太?”
管家没法回答。
如果沈知杳和贺肃之离了婚,把林小婉娶进门。
那她说什么也要辞职离开。
“先生,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我第一次见小婉的时候,是她们高考前,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防晒衣,一顶白色的压舌帽,高高的马尾束起,她骑了一辆山地车,腿好长,她在阳光下,美得发光,我真的好喜欢她啊,好喜欢好喜欢。”
管家的印象里,林小婉只会涂厚厚的防晒霜,出门也是车接车送。
骑山地车?
好像沈知杳有一辆,刚结婚那会儿,她有早晚骑车的习惯,再后来她家里接二连三地出事,车子也被扔进了仓库里。
以前贺肃之很少回家,想必,都没有见过那辆山地车。
“先生,您喝醉了。”
“王妈,你说,小婉她是不是贺太太最适合的人选?”
“先生,您就这么喜欢林小姐啊?”
可她明明没有沈知杳人好,也没有沈知杳漂亮。
她为人阴险,对待下人刻薄,又爱在贺肃之面前演戏。
哪里有他说的那么美好。
没得到回答。
管家再回头一看,贺肃之已经睡着了。
管家轻叹了一口,自喃道,“先生,你真的看不到太太的好吗?如果她都不适合做贺太太,那林小婉更不配,真希望哪一天,你在家里按个监控,到时你就看到林小婉是什么嘴脸了。”
管家摇了摇头。
打扫完垃圾后,又给贺肃之盖了条毯子,便退下去了。
翌日一大早。
费良铮见到了沈知杳。
她很憔悴。
“你还好吗?”
“我没事。”她淡淡的。
费良铮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啊?这也太奇怪了,突然就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