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杳的脸上漫上一抹不可思议。
这脏水没完没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我。”她强压下愤怒,声音很低。
“如果不是你,她那么重的伤是怎么来的?”他扣住她的手腕,扯到自己面前,恨恨地瞪着她,像要把她吃掉,“你是想告诉我,她自己捅了自己吗?”
“她自己捅自己,有什么不可能的?”她的唇角浮起一丝冷笑,满是轻蔑和嘲讽,“你真以为,她多么正常似的。”
“她还有你不正常吗?”,他深邃的眸子,压成一张缝,拳头攥紧,“林小婉亲口告诉我,是你捅伤了她,你还不承认?难道,只有到了警察局,你才肯认罪吗?”
警察局?
眼前这个男人,为了给林小婉出气,是想把她送进局子?
“我没有做的事情,你让我怎么承认?”她胸腔里翻江倒海,“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算到我的头上,才算正常?”
“好,不承认是不是?”
他抬步走到桌子前,拿起昨天晚上被沈知杳收起来的刀子,“你说你没做,那这把凶器上,肯定不会有你的指纹,对吧?”
女人的瞳孔一紧。
昨天晚上,现场是她打扫的,刀子是她收的,当然会有她的指纹。
难道,仅凭这个,他就想定她的罪。
“贺肃之,是不是林小婉说什么你都相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报警吧,最好给我判死刑,大家都解脱。”
她的胸口起伏着。
脸上的表情,也因为失望至极,显得有些蛮不在乎。
屏风事件还没完。
又搞上杀人事件了。
想整死她,不用费这把子功夫。
“心虚了?”他凝视着她,刀尖冲着她的胸口,“如果你愿意还她一刀,我倒可以考虑一下,不去追究你的责任。”
她凝视着眼前递刀子的男人。
泛红的眼眶里,慢慢地蓄积满了水汽。
她苍白脸上,连唇都失去了血色。
她满是怨恨,看向闪着寒光的刀刃,“贺肃之,你既然这么在乎她,何不娶了她?”
“你总是无条件地相信她的满口谎言,到底她是贺太太,还是我是贺太太?”
“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替她报复回来,那就来啊。”
沈知杳突然夺走了,贺肃之手中的刀子。
昨天晚上,她把带血的刀子擦得很干净。
刀刃冰凉,像极了眼前男人的心。
“贺先生,想让我往哪捅?”
她笑着问他,像极了流泪的铃兰花。
他的眸底流露出几分看不懂的神色。
“心脏吗?”她把刀尖冲向自己心脏的位置,“林小婉这里是不是让贺先生心疼了,没关系,我还她。”
她丝毫没有考虑,用力扎了下去。
她可真傻。
他回来找她,又不是来听真相的。
如果这一刀下去,她能死了,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在刀尖往心脏扎下去的瞬间,利刃被男人赤手握住,血很快渗出掌心,顺着他的手,滴到她的胸前。
她没想过,他会夺她的刀子。
心口止不住的起伏,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指尖不自觉地放开刀柄。
男人疼得皱眉,直接把刀子扔了出去。
在贺肃之的眼中,沈知杳胆小怕事,隐忍又懂得咽下委屈。
谁能想到,她真的对自己这么狠,会如此疯癫。
“你真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