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是哪样啊?”她看着沈知杳露出的脖子和胳膊,都是一道道的红,瞳仁紧紧地缩起,“他是不是家暴你啊?他打你吗?”
“没有。”她垂眸,掩下汹涌而出的情绪。
程蔓一下就明白了。
同是女人,怎么会不懂她的苦衷呢。
“离了吧,真的,这种男人长得再好,再有钱,咱们也不要了,我可以帮你找律师。”
程蔓的话与宋清子如出一辙。
沈知杳的心口暖暖的,“程蔓,我和贺肃之他……确实生活得不幸福,但是,我现在跟他离不了。”
“为什么?现在婚姻自由,他不想离,那就打官司啊,怕你分财产?”
沈知杳浅浅摇头,“不是。”
程蔓看着沈知杳欲言又止的样子。
明白,她有许多不方便说的事情。
不由得又轻叹了一口,“那天你到我们家,你手上缠着纱布,我就应该想到的。”
沈知杳沉默不语。
程蔓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只要我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真的,不能再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会毁了你一辈子的。”
程蔓话音刚落。
贺肃之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来。
程蔓的话,他听了一半。
脸色很不好看。
程蔓看她,也透着前所未有的厌恶,连招呼都没打,只是跟沈知杳说,“杳杳,我说的事情,你要好好的考虑一下,我就先回去了。”
“嗯。”
程蔓离开后,贺肃之黑着脸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许久,他才吐息道,“你跟她胡说八道什么了?”
沈知杳愣然。
且不说她也没说什么,就算是她说了,也是事实。
他在指责什么?
“贺先生是怕自己的良好形象受损吗?你放心,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都知道的。”
“我是什么样的人?”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沈知杳扭过脸去,不想与他争执。
只要他在,连空气都会变得紧张。
因为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疯了。
对待这样的癫狂,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沈知杳不说话了。
贺肃之就那么看着她。
一个在躲闪,一个在追踪。
沈知杳感到很累,“我想睡会儿了。”
“你睡吧,我给你看着点滴。”
他总算说了句人话。
但……也仅仅是说了句人话。
沈知杳一觉醒来时,护士正在给她换吊瓶,“针都回血了,是不是睡着了,忘了自己还在输液?”
贺肃之走了?
沈知杳心中涌上一股无言的嘲弄。
“也怪我。”护士调好滴速,拿着笔在单子上写时间,“过来看时,有人在这儿,我以为他,到时他会摁铃,没想到,他走也没说一声。”
“给你添麻烦了。”沈知杳感觉到很不好意思。
护士反过来安慰她,“我没什么,就是不能再这样了,好好自己看着,别睡了,打完再睡。”
“好。”
沈知杳没了睡意。
一直盯着自己的点滴输完。
护士来给她拔针的时候,她问:“我可以出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