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干咳两声:“那是你吐的丝啊?”
蜘蛛瞅瞅挑出来的丝线,黑幽幽的眼泡湿漉漉的。
秦悠很少哄人,哄蛛就更不会了。
气氛尴尬升级。
秦悠抱着座钟的壳,安回去不是,不安也不是。
蜘蛛举一只螯肢搔搔头顶,试探着移动到装丝线的小盒子旁,探头往里瞅瞅,螯爪撑高圆滚滚的身体迈进去,乖巧趴好。
秦悠:“……”
她把座钟装回原样搬到旁边,蹲盒子前跟蜘蛛大眼瞪八眼。
蜘蛛缩成个球,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呆萌一点。
秦悠扯扯嘴角:“我不怕蜘蛛,你……”
话音未落,蜘蛛的八条腿就摊开到盒子外面。
画面多少有点麻麻辣辣。
秦悠:“……”
蜘蛛瞄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狼狈地把长腿缩回来,只留两只螯肢扒着盒子前沿。
秦悠深吸口气:“之前座钟乱走你是搞出来的?”
蜘蛛螯肢缩紧,像个受欺负的小倒霉蛋。
秦悠反省了下自己的恶人言行,露出和蔼微笑。
蜘蛛八条腿缩得快抽筋了。
秦悠怒指:“这没有你的观众,别给我演绿茶。”
蜘蛛摊开爪爪,口吐白沫。
秦悠:“……”
~
蜘蛛成精是显而易见的,秦悠见它没有恶意,胆子也是真小,就把它留在垃圾山。
秦悠:“你找个不碍事的地方待着,别被我一脚踩了。”
蜘蛛慢吞吞爬去牛棚,在老牛翻上天的白眼瞪视下织了个网,把自己挂在牛棚上沿的避风墙角。
此角落避风避光,隐秘又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秦悠忽然觉着自家这是安了个二十四小时耗能一只苍蝇的生物电子眼。
解决故障的座钟刷上新漆像个成功翻新的古董,不一定值钱却很气派。
秦悠担心二手货卖不出好价,索性留在自家看时间,这样她会方便许多。
给座钟在屋里找了个安置点,她又去研究自家新添的门卫。
那个假人还是被她捡了回来,既然人形物能聚集邪祟,那以后她再遇上诅咒黑气之类不就可以直接塞进假人封住扭送玄易,省得每次都被它们跑掉到处流窜。
摔碎的假人拼凑起来并不难,就是光不出溜有碍观瞻,密密麻麻的裂纹看起来更添恐怖。
秦悠把铁锅上最新鲜的锅底灰全给它抹上,再把它往灵位边上一放,拍拍手去打水做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