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不说话了,抿着嘴,表情阴沉。
“武器倒还好说,添置添置就行了,”我也跟着犯愁,“上哪儿找能干架的暴力医生去啊?”扭头看罗:“哎,我想要个护士,要不咱们先招个强巴鲁那种大块头,再对他进行医学方面的培训?”
“哪儿那么容易,”罗叹了口气,“强巴鲁现在还不会扎针。”
“啊?那个很难吗?那回头我跟他分享一下心得吧。”
“等等,我说你们真的在认真考虑吗?”艾斯大为迷惑,“为什么非盯着‘医学’这个属性不放啊?这是海贼船不是吗?”
“海贼船,但我是医生。”罗没好气地说,瞥了张牙舞爪示意他的我一眼,啊了一声仿佛才想起来我这号人,“我妻子也是。”歪了一下头抽了抽眉毛,潜台词就是——虽然只是区区牙医。
等他七老八十开始掉牙的,我连苹果泥都不给他刮了。
“海贼细分也有属性啊,”我跟艾斯解释,“比如路飞船上的山治君就是海贼厨师,罗宾是海贼历史学家,我和罗就是海贼医生,家里往上数好几辈儿都是干这个的,耳濡目染不干这个晚上睡不着觉。”
“……听你说的感觉不像什么正经营生。”艾斯表情一言难尽,一摆手,“反正你们自己决定吧,既然是梦想和坚持的事那我也不好多说。不过因为很有可能会碰上黑胡子,所以我暂时跟着你们碰碰运气。”
“好啊!”我满口答应。
罗瞪我一眼:“喂别自作主张……”
“要不你也别走了,”我随口就开始招聘,“这不正好,我那牙科门诊缺个护士,我看你挺机灵的劲儿又大,一看就是薅牙——学口腔的好苗子,咱这专业收入稳定还不容易出医疗事故,学个几年自己就能拎钳子上市场上给人家薅智齿了你看怎么样?”
“嗯……”艾斯摸着下巴,“就在你那个小潜水艇上吗?”
“啊,核载四人但其实按照每人都是贝波那个体重设计的,我、我们院长、开船的罗西、义齿技工沃利斯,加上个你这么苗条的帅哥一点儿问题没有。”
院长明显对人事安排有自己的想法:“你们两个,别开始真情实感考虑!”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艾斯兴致盎然,“等干掉黑胡子忙完老爹的事儿的吧,我想试试看!”
我看院长的表情应该是宁可这三甲黄球了也要把口腔科斩草除根。
等船员们都回到船上,我受到了每个人眼泪汪汪的慰问,都先用勒死人的力道熊抱我,然后呜哩哇啦地一边哭一边关心我的康复状况。
“真是太好了,”罗西南迪老老实实坐着让我帮他补已经完全花掉的妆,开朗地说,“小丽兹痊愈了,大家也可以放心啦。”
“药效到了病自然就好了。”罗平淡地说。
他特别抵触我生病这个话题,还觉得他们这么高兴是小题大做,一直坚持说不过是个小感冒,吃了药就好了很正常。
我觉得他应该是害怕了吧。
对,说到这个药……
“罗大夫,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治疗方法有点奇怪?”我在看到他抬起的眉毛以后放弃了委婉说法,“不,是太奇怪了,治疗凝血也就算了,吃药而已,完全没有必要把身体切开通过黏膜给药……”
“你不是痊愈了吗?”
“那倒是……但就是普通吃药我也能痊愈啊!顶多晚几天。”
“我是外科医生,本来就不是治发热感冒的,”他视线转回到炸虾天妇罗上,“既然要我治,那就按照我的方法来。”
“要不断鞭策自己上进啊罗大夫,”我痛心疾首,“病人可不会按照我们的专长生病!我好好一个牙医到这边来一共也没见到几颗牙,全是急诊外伤的活儿!”
“是吗?”他抬眼看我,似笑非笑,“我也不是不能干法医的活儿。”
我闭上了嘴。
在我绘声绘色地控诉罗的拆零件式维修法后,除了少部分无脑粉照旧“capta好厉害”以外,大部分人还是“虽然知道船长一向走粗暴实用的风格但是这也太噫呃了吧”,罗因此指责我在恶意扭曲他的形象。为了让船长别叽叽歪歪记小账记到床上去,我拿出了我拍摄的雪豹爪爪照片秘密地跟他们分享,终于是稳住了局面。
面对船员们带着诡异热情的眼神,罗相当纳闷儿了。
算了,别告诉他了。
“晚饭好吃吗?”晚上在停靠的十二宫岛散步消食时我问罗,“我不太常做海鲜,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好像除了面包和梅干很少对食物有什么挑剔。”
“好吃,我很喜欢。”罗说,“伴侣辛辛苦苦做的饭不管是什么都要心怀感激吃下去,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所以是情感上的赞美还是……”
“真的好吃。怎么突然想到做贻贝?”
“中午和贝波他们在岛上逛的时候遇到一个孕妇牙痛,送了她一瓶丁香油,止痛效果好还不会对胎儿造成影响。”我兴致勃勃跟他分享,“她为了感谢我硬要塞给我一大兜菜,里面有好嫩的香芹,我就想到给山治君给我的菜谱里有香芹白酒贻贝,但是那个时候和之国没有嫩香芹就没试做,正好试一试。”
罗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黑足当家的还有闲工夫写菜谱,他教我的时候可没这么上心。”
不止呢,山治君给我的菜谱上还夹杂了大量精美的手绘和热情洋溢的赞美之词,感觉几乎是在情书的间隙里插播了个教做菜的广告。
“男人在他心里根本没位置的好吗?”走累了,拉着他在石头上坐下,“不过确实是个温柔的好人,真心希望他能找到allbe在那儿开餐厅,以后我们可以去吃饭……比如结婚纪念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