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下午,满包厢鬼叫飘摇。
等麦霸们终于撕心裂肺地唱完了,嗓子全哑了,包厢里这才得片刻消停。马社长早就面红耳赤,他搂着立式麦克风,站在酷炫的颇有上世纪风格的彩灯灯光
下,哑着嗓子拍话筒:“果盘、啤酒应有尽有!大家尽情玩!”
“好噢!社长万岁!!”
“…………”
谈梨靠在沙发角落里,半死不活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17:37。
她没表情地把手机扣回去,摇头。
这就是地狱啊,地狱。
果盘和啤酒很快被服务生们一份接一份地送进来,太过亢奋未喝先醉的男生回归原始本能——兴奋得像黑猩猩一样满包厢蹿。
谈梨拿着果汁有一口没一口地嘬,眼神空懒地看着他们。
然后她看见大包厢的斜对角,某个性冷淡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社团里的学姐围住,有人拿着调色好看的鸡尾酒,看模样是在温声细语地劝。
可惜……
性冷淡就是性冷淡。
谈梨幸灾乐祸地耷拉回眼,正要窝回沙发里继续自己的装死大业,就被路过的“猩猩”之一望见。
“梨哥,来一杯吗?”不知名学长示意了下自己从服务生那里接过来的鸡尾酒盘。
谈梨瞥一眼那些花花绿绿的液体,兴致寥寥,但面上仍灿烂笑着:“我不喝酒。”
“嗯?梨哥你竟然没喝过酒吗?”第二只路过的“猩猩”也好奇地贴上来。
“嗯。”
“为什么啊?”
“因为,今年刚成年?”
“……”
这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让两位学长把剩下的话都噎回去了。
谈梨很满意。
包厢里这会儿比方才安静太多,大家都不习惯了,很快有人端着果盘提议:“社长,我
看这里能投影哎,我们要不要看一些经典比赛啊?”
“要要——”
“我想看去年S赛的!”
“滚滚滚!去年是劳资梦碎之年,谁、谁提的,是不是ZXN的黑粉!?我要鲨了他!”
“那就放双连冠!我要看Liar捧杯那里!”
“对对!看双连冠!”
“尤其前年决赛,最后那波极限开团,我能看三千遍!”
“Lai神每一场我都可以三千遍!”
“……”
包厢里越说越亢奋的时候,不知道哪一秒,某个安静的角落里有人小声bb了一句:
“别看了,曾是惊鸿照影来……看也看不回来了。”
包厢里。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
半晌,有人低骂了句:“艹,谁又捅刀子。”
“这谁说的?非得让我们全社跟着哭两声才行是吧?”
“唉,Lai神,我心里永远的痛。”
“过几天就是今年全球总决赛的入围赛了吧?也不知道ZXN的新打野living和队里磨合得怎么样了。”
“Liar在都赢不了的队伍,他走了就能赢了?”
“听说ZXN准备调整核心战术了。也算积极应变吧。”
“应变个屁,我看说不定就是因为调整战术,所以Liar才被挤走的。以后成绩不好就说是调整期,成绩好就能直接甩锅给离队的Liar,简直稳赚啊。”
“你们新生不知道,咱社里本来也没这么人丁稀少——今年Liar一退役,社里好几个学长学姐
伤心退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