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钱花光了?,他想也没?想就往赌坊跑,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输得一干二净,却还不满足,总觉得自己会?翻身?,借了?赌坊的钱,又?一次全输光了?。
赌坊的人知道他没?有钱,把他打了?一顿,随后押回了?家,只说不赔上五十两银子并五两的利息,就要告官,田家人还梦着田文将来能够考上秀才能做大官的,自然不能让他下狱。
于是王翠花只好把家中所有的积蓄,包括将来给田柳的嫁妆,一并都?赔给了?赌坊的人,为此?田柳还跟田婶子大吵了?一架,但那些银子也一样?不够。
一时间要拿出五十两银子对他们家来说还是太艰难了?些。
“我听说他们家现在已经在想要搬回村里?住了?。”葛婶子嗤了?一声,“为着他家老大读书,老二成日在外干体力活,柳哥儿每日也在就绣荷包换点铜板,老大老二今年得二十有一了?吧,拖着还不成亲呢。”
另外一个夫郎说:“若是考上了?秀才,那就一飞冲天了?,那王翠花,眼睛都?长在鼻孔上的,谁家愿意把孩子嫁他家去啊。”
田遥只是默默地听着,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好像说什么什么就来。
他们在去往镇上的路上,而对面走来的,就是田文一家,他们坐在牛车上,身?后拉着他们全部的身?家。
葛婶子最是心直口快:“哎呀,这?是去哪啊?”
田婶子憋出一个笑:“在镇上还是住不太惯,索性还是回来了?,你们这?是上镇上去啊,回来咱们再好好说话。”
田柳垂着头,手中不停地绞这?手里?的帕子。
于是他们赶着牛车快速地离开,葛婶子在背后似笑非笑:“读书人家嘛,说话总是这?么矜持。”
大家都?笑成一团,声音大得在牛车上的王翠花狠狠地瞪了?田文一眼。
到了?镇上之后大家各自去买各自的东西,田遥先是买了?些家用,想了?想还是去了?镇上的医馆。
大过年的,谁家也不想在一年之初就与药为伍,所以医馆里?很是清净,只有一个胡子快长到胸口的老大夫坐着在打盹,田遥这?才反应过来,这?家医馆好像换了?大夫。
田遥走进去了?,老大夫才掀开眼皮看他:“看诊?”
他的头发胡须都?花白,但声音却如洪钟,田遥还颤了?颤,连忙说:“不是不是。”
老大夫坐直了?身?子:“我看也不是,你这?个小哥儿壮得跟牛似的,轻易也生不了?病。”
田遥:……
“不是我,是我的夫君。”田遥说,“他的腿前一阵受伤了?,我想问问还能不能治得好。”
“你这?哥儿好笑,你不把人带来,我怎知他治得好治不好?”
田遥有些不服气:“那医书上还说悬丝诊脉呢。”
“你把那丝从这?儿牵你家里?去,你看看书上那人能不能给你诊出朵花来。”
田遥:……
大夫重新闭上眼睛:“没?事儿你就出去,别打扰老朽好眠。”
田遥又?朝他走近了?一点:“我再问您最后一个问题呗。”
“说。”
“我夫君想学些入门的医理,我该买些什么医书给他看啊?”田遥真?诚发问。
“怎么,你夫君不愿意便宜了?别人,准备自己医自己?”
田遥:这?老头说话怎么这?么讨厌,他给别人看诊就真?的没?有挨过打吗?
“不是,他腿不方便,在家中也是无事,所以我想给他买些医书让他看一下,也免得他整日在家胡思乱想。”
“你倒是会?疼人。”老大夫站了?起来,从一边的柜子里?找到一本破破烂烂的手札,“给你吧。”
田遥双手接过来,他只识得几个字,这?个破册子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些东西,他有些怀疑地看着这?个大夫:“您为什么给我这?个啊?”
“我看你这?哥儿合眼缘不行?”老大夫哼了?一声,“快走吧,别妨碍我做生意。”
田遥又?从自己的兜里?掏银子,被?老大夫瞪了?一眼:“我不要钱,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开春了?山里?有什么野味的,你给我送点来。”
他被?老大夫赶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册手札,有些晕乎。
他抱着册子,又?去了一趟书肆,郁年的纸和墨都快用完了,想着给他补一点,也?想问问书肆的掌柜有没有什么?医书能够买给郁年。
书肆的掌柜还记得田遥,毕竟上次田文在这里闹那一场,大家都印象深刻。
“掌柜,我?想给我夫君买些解闷的医书。”田遥进了书肆,声音也?不敢太高,害怕惊到了在书肆里的看书的读书人们。
老板在埋头找东西,根本没听清田遥要什么?,只听见了解闷和医两个字,他找到了自己的东西,就?去帮田遥找书。
“是这个吧?”掌柜递给他一本书,面上的表情田遥说不上来,反正怪怪的,“这是最近卖得最好的。”
田遥赶紧接过来,他也?确实是不识字,所以?随手翻了一下,只见里面的有画着光裸的人体就?赶紧合上。但这是掌柜拿给他的,转念一想,这有可能是教人辨认穴位的医术,那这样就?能说得通了。
田遥把?这书跟买的纸墨一起付了钱,看到了约定的回?村里的时间,他加快了脚步,又?给郁年买了些点心,才到镇子外?跟村里人汇合。
看到他买的东西,葛婶子说:“遥哥儿可真心疼自家的夫君啊。那轮椅,少不了十两银子吧。”